對於電視劇而言,劇本過硬、陣容靠譜,就已經贏了大半。
看了一會兒,冉星從跑龍套鍛煉起來的演技已經征服了所有人,藺寒川不再當監工,他起身走出片場。
離開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了幾句嘟囔。
“這是誰?氣勢好嚇人,他坐在那我都不敢說話。”
“我還以為是新選上的小鮮肉,看起來像模特。”
“彆亂說話,這是我們大老板……”
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消失,藺寒川走到外麵,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就看到遠遠地有一個人走過來,那人看到藺寒川,腳步緩了緩,最後還是走到藺寒川身邊,小心翼翼的打了個招呼。
“樓……嚴總。”或許是被警告過,邱鴻光一句樓哥都到了嘴邊,又換成了疏離的尊稱,“你是來探班的嗎?”
藺寒川看了看隔壁,想起來,《劍仙》劇組的隔壁,就是《九歌》劇組,邱鴻光是《九歌》的男主演。
藺寒川有了轉身回去的衝動,他冷淡的說道:“路過。”
被藺寒川的冷漠刺傷,邱鴻光眼睛不知不覺開始泛紅,他哀怨的質問:“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錄音?”
隻要麵對這個人,邱鴻光就沒辦法強硬起來,但他隻要一想到自己懷著滿腔的溫柔和期待來看他,對方卻冷漠的錄音,並把這些錄音當做武器對準了他,令他遍體鱗傷,那些慌亂和甜蜜的小心思刹那間都變得可笑起來。
“在任何場合,保留對話或者實物憑證,都是對自己的保護。”藺寒川眉頭微微一皺,理智的答道。
藺寒川不是在針對邱鴻光,隻是他商海浮沉這麼多年,一旦遇到問題,下意識的就會保留證據,給自己一個轉折的餘地。
如此不近人情的回答,邱鴻光覺得自己的心更冷了:“樓……嚴先生,你是不是沒有心?”
從相識到如今,我付出了這麼多,近乎卑微的討好,替他當擋箭牌擋住那些狂蜂浪蝶、替他應付父母、為他洗衣做飯……嚴氏影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付出,唯有最該看到這些付出的人,什麼都看不見。邱鴻光又恨又怨,隻覺得過去的自己尤為可笑。
藺寒川沉默一瞬,正色反問:“因為我沒有回應你單方麵的喜歡,所以你這麼說?”
邱鴻光垂下頭,避開了藺寒川的目光。
藺寒川的表情也有些冷:“我們之間簽訂了合同,是白紙黑字的合約關係,你為我應付父母和追求者,我給你資源,互不相欠;在我拒絕多次的情況下,你依舊為我送飯到公司,造成惡劣影響……嚴家的保姆和廚師都辭職了嗎,需要你一個外人來給我做這些事。”
說道最後,藺寒川的聲音也沉了下去,邱鴻光自認為溫柔體貼,其實隻是給嚴危樓造成了困擾,偏偏他還毫無所覺,一廂情願又自以為是的‘付出’。
嚴危樓性格冷淡卻內心溫和,他從未對邱鴻光說過重話,藺寒川突然說出了這麼一通話,邱鴻光雙眼圓瞪,一臉驚疑不定,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感到難堪,臉上火辣辣的燒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