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2 / 2)

“我不是說過,這種風格不適合你嗎。”齊風華咬著牙說道,“你適合淺色係的衣服,白色更符合你的氣質。”

“那看來你的色彩學得不怎麼樣。”藺寒川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黑紅相間的耳環讓他更有種神秘的性感,“以我的相貌,明明什麼風格都很適合。”

在一旁的易父冷哼一聲:“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不成熟起來,穿成這個鬼樣子,還玩什麼賽車和摩托,像什麼話。”

“我已經不玩車三年了。”藺寒川笑了笑,眼中卻笑意全無。

三年前,易瓊樓二十二歲,也就是那一年,易無聲因為車禍去世。

易瓊樓自知到了需要他擔起這個家的時候,於是一改以往的肆意任性,也再沒有碰過摩托和賽車,隻怕讓父母睹物思人,想起易無聲的車禍。

然而,整整三年,他的父母一個都沒有發現他的改變。

易父語塞,易母笑著打圓場:“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好好過日子……”

和穿金戴銀一看就很富貴的齊家父母不同,易父和易母的衣著都很樸素,他們頭發花白,一臉滄桑,和同齡的齊家父母對比,活像大了十幾歲。

他們是畫界鼎鼎有名的人物,教出了無數學生,任誰都會發自內心的尊稱一聲教授。

也任誰都知道,這對可憐的夫婦原本有一個完全能夠繼承他們衣缽的天才兒子,可惜天妒英才,易無聲才剛剛獲得了國內繪畫界新青年大賽的一等獎,就因車禍去世。

如今已經整整三年,他們卻仍舊沒有從這場事故中走出來。

所有人都憐憫這對老夫婦,可憐他們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卻沒有人知道……他們那個引以為豪的天才兒子,還有個一母同胎的雙生弟弟。

兄弟二人隻隔了十幾分鐘相繼來到這個世界,明明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得到的待遇卻天差地彆。

藺寒川環顧一周,看到了強忍厭惡的齊風華,看到了對漠不關心的易父和易母……他笑了笑:“我要離婚。”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落在地上,威力驚人。

齊風華第一個反應過來:“我不同意!”

而後所有人都像炸了鍋似的,指責聲連綿不絕。

“我們把風華托付給你,他為了你受儘委屈,你居然敢離婚?!”

“易瓊樓,你敢!你要是拋棄風華,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在發什麼瘋?”

……

沒有一個人問離婚的理由。

藺寒川站在原地,任由他們發泄怒氣,他神情淡淡,喜怒難辨,幾個長輩罵著罵著,最後竟然慢慢停了下來。

在眾人的麵麵相覷中,藺寒川走到病床前:“你不同意?”

齊風華咬著牙,他不看藺寒川的服裝,目光隻停留在那張俊美出塵的臉上,眼神執拗:“我不同意!”

“按照法律法規,無事實婚姻,分居兩年就可以自動離婚,我們剛好領證兩年,兩年裡……”藺寒川認真的想了想,“我們好像一次親密接觸都沒有,對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藺寒川又慢悠悠的說道:“不想離婚,你想和我做|愛嗎?”

齊風華下意識脫口而出:“不!”

就像要和極其厭惡的人親密接觸一樣,拒絕得不假思索,眼中還帶著沒來得及掩飾的嫌棄和憎惡。

房間的其他人都驚呆了,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齊風華都對易瓊樓愛得深沉,如癡如狂,無怨無悔……他連他的父母都騙了過去,直到現在才露出端倪。

藺寒川於是笑了起來,他退後一步,表情輕鬆:“看來你做好決定了。”

齊風華目光難明的看著藺寒川,語氣酸澀:“這兩年裡,你對我的感情變化,難道都是假的嗎?”

兩年的時間,他親眼見到了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從最初的冷漠拒絕,到後來的嘴硬心軟,他從未訴說過愛意,齊風華卻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逐漸濃鬱的感情。

難道這些感情變化,都是假的嗎?齊風華一時之間竟有些難以接受。

整整兩年,狗都能喂熟,冰都能捂化,何況一顆柔軟的人心。

藺寒川捂著胸口,那裡的刺痛分明又綿長,就像經年累月被一把鈍刀劃拉著傷口,痛,又痛得不那麼要命,隻是終於有一天,另一把嶄新的快刀加入,乾脆利落的戳進了傷口裡。

“我們到底誰真,誰假。”藺寒川留下一句話,有些狼狽的走出了病房,腳步略顯踉蹌。

走出病房後,藺寒川維持不住表情,他一個趔趄,下意識的伸手扶住牆壁。

“你沒事吧?”一隻手穩穩的扶住了藺寒川。

藺寒川抬頭一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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