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齊玉宇一句話將易瓊樓點醒,讓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不再囿於易家和易無聲爭風吃醋,毫不誇張的說,齊玉宇改變了易瓊樓的人生。
所以易瓊樓對齊玉宇有特殊的濾鏡也不是不能理解,隻是這份情感不像愛情。藺寒川坦蕩得有理有據。
原本怒氣正盛的齊風華因為易瓊樓一句話卡住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他的行為和易
瓊樓半斤八兩,並且更過分。
至少易瓊樓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的將真相告知了自己,而他卻始終隱瞞。
“我的畫廊不歡迎你,以後你不用再來了。”藺寒川欣賞幾秒齊風華蒼白難看的臉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咽下去的惡氣也消散了不少。
齊風華很想問一句,這兩年中,你有沒有動過心,你沒動過心的話,當初對我的那些好算什麼?
可他已經沒有資格,更沒有臉麵問出這個問題。
齊風華失魂落魄的走了,這也是藺寒川第一次看到他這麼黯然的模樣。
藺寒川隻覺得神清氣爽。
易瓊樓是個坦蕩的人,他不喜歡齊風華的時候就不會給他好臉色,一開始就沒有隱瞞自己所屬,直白的將一切都告訴了齊風華;但他如果真的動心,就會比誰都溫柔。
原文中,齊風華就是被易瓊樓溫柔坦蕩又堅定的態度打動,在藺寒川的記憶中也是如此,易瓊樓兩年中對齊風華從最初的不屑一顧,到心生好感,心動之後他就將齊風華當成了自己未來的伴侶,待他細致入微,潤物無聲。
隻可惜,一腔真心,通通都喂了狗。
齊風華離開後,藺寒川繼續忙著掛畫,完全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角落中又等了一會兒,齊玉宇才走了出來,他站在藺寒川身邊,眼神複雜:“我剛才接到了通知,春風美展被選中的畫過幾天在青州市本市進行展覽,之後送往京城進行總決賽評比。”
藺寒川眼前一亮:“好事啊。”
評選的時候隻有官方人員才能進入,全程保密,展覽的時候確實公開免費的,一般畫家們也會參加展覽,觀摩學習其他人的畫。
這個時間,也是畫商們最為活躍的時候,結交出名或不出名的畫家,買畫、拿代理權……對畫商而言,三年一度的春風美展,是挖掘新銳畫家們最好的時機。
齊玉宇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隨口說道:“我多印一些名片。”
說完以後,齊玉宇才反應
過來,他已經不是畫商了。
“你提醒得對,我會多印一些名片。”藺寒川笑著說道,自然而然的替齊玉宇打了圓場。
看著這個笑容,齊玉宇心裡微微一動,他心裡的情緒起伏,已經按捺不住。
手心滲出汗珠,喉結滾動幾下,齊玉宇試探著問:“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
越是珍惜,反而越是不敢輕舉妄動,明明偷聽到了對方的話,知道了對方的感情,齊玉宇也不敢直白的問,隻是旁敲側擊,試圖從藺寒川的表情生態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小時候的事那麼多,你是指哪一件。”藺寒川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反問。
遲疑了幾秒,齊玉宇喉嚨乾澀的說道:“你生日的時候,你沒有在家裡過生日,獨自一人跑了出去。”
齊玉宇稍微提點幾句,藺寒川回過神,都不需要翻找易瓊樓的記憶,他就知道這個情節。
這是易瓊樓對齊玉宇感情萌芽的開始,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文中不可或缺的劇情,藺寒川收了笑意,表情認真:“記得,我該對你說一聲謝謝。”
藺寒川的態度很鄭重,齊玉宇的心卻直直的墜落,從春暖花開墜落到了冰天雪地中。
這神情姿態,不是回憶甜蜜過去的神情,也不是心動時的態度。齊玉宇壓下自己的失望,他勉強勾起一個笑的弧度:“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都還記得。”
齊玉宇也從天降巨富的驚喜中清醒過來,心底湧出一點淡淡的苦澀,好在他生性謹慎,即使親耳聽見了藺寒川的話,也沒有衝動挑明自己的感情。
不然到現在,他隻會輸都一敗塗地,和藺寒川或許朋友都沒得做。
在這個名為感情的賭|桌上,齊玉宇全部的籌碼都在藺寒川手中,是一夜暴富還是身無分文,結局隻是藺寒川的一念之間。
藺寒川仍舊是十分高興的樣子:“隻要你的畫掛在春風美展上,你在畫界也有了姓名。”
他是真心實意在替我高興,齊玉宇努力
勾著唇角,露出開心的樣子,很快假笑就變成了真笑:“就算再出名,我的畫也在隻掛在你的畫廊。”
至少,此時此刻藺寒川是將他放在了心裡,無論他的身份是朋友、同事或者下屬。齊玉宇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