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2 / 2)

而關於囚衣囚食也有相關的規定。“竊減囚糧而使罪犯致死者,絞。”,如果高吟遠真的在方才被虐死了,多半就會推說是餓死的。縱然邱季深不是主刑獄官,也要被坑慘了。

照她昨晚整理的書籍內容來比對,這地方應該跟唐朝差不多。

邱季深連忙轉過頭道:“誒,兄台,打你的人不是我,扣減你衣食的人也不是我。你可千萬彆算到我的頭上。”

高吟遠不知聽見了沒有,沒有吭聲。片刻後呼吸漸漸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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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獄卒領著一位醫者進來。那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上前重新將高吟遠喚醒,讓他坐起來配合。

高吟遠心情不善,默不吭聲地脫掉外衣,背對著門口。

獄卒這次終於上道了,端著盆,殷勤地更換清水,好讓獄醫處理傷口。還將新的囚衣也帶了過來,擺在一旁,隔空對邱季深賠笑示好。

邱季深等大夫給他醫治途中,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兩本卷宗。高吟遠已經換上了新衣服,老老實實坐在那兒發呆。

邱季深多看了兩眼,還是挺俊俏一小夥兒。

對方見她進來,哼了一聲,又躺下休息。

邱季深也不在意,搬來一張椅子,坐在走道上翻看。順便盯梢。

高吟遠就是睡覺也沒閒著。冷不丁出聲道:“這還用查?是瞎了眼嗎?”

邱季深頭也不抬道:“你嘲諷我又沒什麼好處。勸你還是歇歇吧。省的一口氣沒喘上,把自己給憋死了。”

高吟遠是真差點讓她給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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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季深已經從提示中得知了大概,但還是將案卷從頭到尾地翻了一遍。

這是一出拙劣的陷害表演,可是偏偏你又找不出漏洞來。

當天高吟遠待在家裡,並未出門。他說自己房中燈一直亮著,還出門向鄰居借了一把小鋤頭。可是那鄰居後來不敢為他作證,隻推說忘記了。

死者是一名女子,死在自己家中,先被人迷暈,後奸^淫,再被殺害。與高吟遠的住所隔了約有半座城。

當時是三更半夜,黑燈瞎火,有十多人同時看見高吟遠出來行凶,死者父母更是連他的臉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口咬定。卻沒想他是來做什麼的,也沒發現女兒的異常,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去官府報案。

隨後衙役待高吟遠出門的時候,以心虛潛逃為名,將他拿下,並直接審了一遍。

然而高吟遠嘴硬,沒有鬆動。

唉,這可真是……

邱季深坐得不舒服,換了隻手托下巴。囚室內高吟遠咬著牙關翻了個身,聽聲音很是痛苦。

也是,背上那麼縱橫交錯的一片傷痕,又剛上了藥,不難受也是見了鬼。

邱季深說:“你要是覺得疼……”

她話剛出口,想起高吟遠那完全不輸於自己的嘴賤,覺得還是不用關心他了,改口道:“那就再忍一忍,以免喊出聲影響我看卷宗。”

高吟遠準備好了的嘲諷技能沒放出來,被反噬了,弓著身體痛苦地咳了兩聲。

邱季深抬起頭看他,歎了口氣。

可憐。

這傻孩子,又沒成精,跟她杠什麼呢?這不找虐嗎?

“不用白費功夫了。你找出什麼都沒有用。”高吟遠說,“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關鍵根本不是所謂的證據。”

邱季深說:“你認命歸你認命,我可還沒有。你等著就行了。”

高吟遠冷笑:“你先前對我不聞不問,更是到現在才來了解案情。心裡不是早就已經做好決定了嗎?若是半途而廢,不如及早放棄。免得白白折騰我。”

邱季深道:“我不是現在才看。我是現在又在看。區彆大著呢!”

高吟遠沉默半晌,突然念道:“‘世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

邱季深走過去,拍了下欄杆:“說人話。”

高吟遠大笑起來:“就是你這樣的人,也敢說不認命!還是回去多讀些書吧,無能之人向來自大。”

邱季深靠近了點,從門縫中朝裡張望。

高吟遠麵對著牆壁,由於光線昏暗,看不見他的麵容,隻見脊背處有微微抽搐。

【你看高吟遠暗自流淚,心有不忍。然如今案情分明,卻無著手之處,你心知肚明,他不過是權勢的犧牲品,而你更隻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小人物。你決定:

【A:世間自有公道在,朗朗乾坤照明台!告訴他,你一定要救他!

【B:良禽擇木而棲。國公置你於險地,及時改站太後。照現有證據判決,隻怪他自己倒黴。

【C: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此案過於凶險,你力有不逮。還是向國公請辭,請他交予他人。也不算是你主動為惡。】

邱季深:“……”

不,她沒有看見他流淚。是你強行暴露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全部選C能不能通A不造,但或許能直通殯儀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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