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情敵”?這分明是被綠的完成時。
第一次成為“貴圈真亂”的中心人物,她還沒做好當主角的覺悟。
她也想靜靜啊。
邱季深說:“現在想說的太亂,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也讓我想想。”
葉裁月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手背的皮膚被她的掐得一片慘敗。她懇求地問道:“那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這門親事是很久以前定下的。按說“邱季深”隻是邱家五公子,生母地位卑微,照身份說,本配不上葉裁月。可當初“邱季深”在幾個兄弟裡最聰明,後又被特彆提為太子侍讀,幾乎腦門上已經寫了“前途無量”四個大字,甚至比邱父本身的腦袋還要亮堂一點。葉裁月的父親以為自己看穿了權臣養成的爽文劇本,就幫她與“邱季深”定了親。
哪想到後來“邱季深”失蹤了。
“邱季深”遇難之時,葉裁月還小不懂事,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定親的事實,自自在在地過了好幾年,還有了心儀的男人。哪想到“邱季深”還能再回來。這一回來對她猶如天崩地裂。
這也就算了。如果邱季深仕途通暢,她可以說自己配不上。結果邱季深隻做了一個縣丞,屁股都沒坐熱又被擼下來了,簡直慘烈。
葉父怕被人指摘嫌貧愛富,又怕邱季深去同陛下告狀,於是堅決地不同意她提退婚,叫她絕了這個心思。
男人最怕的不就是女人不守婦道嗎?趁著未過門,未鬨出不和來,就該早點結束。
她沒想到邱季深……竟能隱忍至此。
邱季深如果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會給她一個更貼切的形容詞——是匹天狼,又秀又狠。
不過她也挺冤的,她隻有執行權沒有選擇權,出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她能有什麼辦法?
“我沒有想怎麼樣。”邱季深說,“我隻是答應了你說的事情,這難道不是你自己提的要求嗎?”
葉裁月咬著牙關,艱難擠出幾個字道:“那你就去送吧!”
葉疏陳立即放下碗,跳過來說:“這位姑娘!我覺得此事不妥。一個男人給另外一個男人送香包,實在是很奇怪。若是被人看見了,不好解釋,何況這還是你送的香包,解釋起來事實比誤會還要離奇。不如這樣,讓邱季深陪你一起去找項兄,你再當麵將香包交給項兄。這樣即免了他在中間傳話,如果有人說起,也容易找借口推脫,隻當尋常朋友見麵。”
邱季深心說,那是什麼名場麵?!一個男人帶著未婚妻去給情敵送示愛的香包?得虧葉疏陳想得出這樣的辦法,根本就是胡鬨!
葉疏陳笑說:“而且我們五郎對你是最深情的,不定等你轉身走了,他就自己昧下了這個香包。你不如自己看著他嘛。”
邱季深氣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葉疏陳義正辭嚴道:“我說過了,你心裡的自己是怎樣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彆人眼中你是怎樣的!你覺得自己不是,可要彆人全然相信,可不簡單。你乾脆就來個乾淨利落,也免得這位姑娘白白擔心。”
邱季深說:“這樣的事,人家怎麼可能會同意去?葉公子你彆鬨了。你偷聽也就罷了,怎麼還跳出來指手畫腳的?”
葉裁月狠下心說:“你要是願意帶我去,我就敢去!我也想同項公子說個明白,希望表哥屆時不要阻攔。”
邱季深:“你不要衝動,與我賭氣是沒有用的。萬事都可以商量……”
葉疏陳一拍手道:“即使如此,那就去啊。這個時辰,他該散值回家了吧?這位姑娘,有事就該說清楚。該討公道的討公道,該求明白的求明白。”
邱季深:“不是,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真會幫你送達的。表妹……表妹要不你再想想?非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難道她非要直麵自己頭頂戴綠?那到時候應該怎麼演?
這到底是什麼慘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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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拉拉扯扯的,再帶著一位婢女,竟然真的動身去找項信先。
高吟遠站在原地望眼欲穿。
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