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1 / 2)

邱季深的語氣不算很認真,半是玩笑半是試探。

和恩站在窗邊,興致淡淡道:“最安全的方法是離開京城。我已經說過了。”

邱季深正色,站起來道:“那該說的,我也說了。”

葉疏陳見狀,哈哈笑著緩和氣氛:“要說京城啊,還真沒有比雲來寺更安全的地方了。邱五郎你不知詳情,又草木皆兵罷了。放鬆些,沒事的。”

和恩是跟隨師父過來的,有一寺廟的僧人會幫他掩護。雲來寺又是遠近聞名的大廟,普通的官兵不敢入內。等他們搜查過來,廟裡的和尚早跑來通告了。

葉疏陳拍拍身後的棉被說:“和恩,你來看看。這可是他特意送給你的被子。你一定想不到這是用什麼做的。”

和恩緩步走過來,用手摸了一下。

被麵是用麻製的布,比較粗糙,但裡麵填充的絮狀物,確實非常柔軟。

邱季深擺出笑臉道:“裡麵是棉花,冬天用來保暖最為合適。要是睡得冷硬了,就放太陽底下曬一下。等不能用的時候,我想彈棉花的工藝也該傳出去了。或是到時候我再給你做一床。”

和恩知道她是記掛:“多謝。”

葉疏陳又倔強地哼了一聲。

邱季深挺直腰背,一鼓作氣道:“那,也請你記得當初答應過我的事。如果我找出要謀害你的真凶,以及,告知我種種真相。”

和恩轉過身來,漆黑的眼珠深深地看著她,看得她甚至有點滲人。

邱季深微愣之後,繼續說道:“是邱父。是你父親。不,準確來說,他不是你父親。”

和恩問:“證據呢?”

邱季深:“如果你是說殺人的證據,我沒有。如果你是說他行事的漏洞,那有。”

“僅憑猜測,又有何用?”和恩低垂下視線道,“若真有危險,可由不得你事後分析。”

“你當初不是這樣說的。”邱季深上前道,“你當時隻說了,讓我查出真凶,彆的要求可一個沒有。”

和恩說:“我要你查,是想你查出背後的緣由,可是你沒有,你分明都不知道危險在什麼地方。憑著一股子莽勁,你以為你能活多久?”

二人正要爭執,葉疏陳突得抬手一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眾人屏息,慢慢移動到門口。

小聲側耳去聽,的確可以聽到不遠處的敲門聲。每次三下,敲得頗有節奏。

邱季深小聲道:“是誰?”

“不必緊張。要真是無禮之徒,早就直接闖進來了。”葉疏陳朝和恩示意,“我出去看看。”

葉疏陳說著便跳出門去,留邱季深跟和恩繼續在房中瞪眼。

空氣中暗潮湧動。

邱季深感覺有點不自在,對方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材都比她有優勢,於是抬高了自己的下巴,顯出自己絕不認輸的氣勢。

和恩張嘴出聲:“聽說你身上有一塊玉佩。”

邱季深想到是有那麼一玩意兒,所以唐平章才肯定地將她帶回去。

“是。”

她見和恩表情,是想觀摩一番的意思,就把玉佩拿出來給對方遞去。

和恩兩手接過,小心摩挲著上麵的雕工,翻轉了兩麵,點頭說:“我也有。”

事到如今,邱季深並不對此覺得驚訝,他們之間有點不能說道的關係才是正常。隻是安靜等在旁邊,希望他能給自己解惑。

和恩緊跟著說了一句:“或許已經碎了,或許就在邱淮安的手裡。”

邱季深眼皮一跳。

如果和恩的那一塊在邱父的手裡,那她手上這個又該從何解釋?證明對方早就知道她是冒充的。

照和恩的意思來聽,邱父多半就是知情!

也是,當初他敢痛下殺手,怎會不做確認?那完成與否的信物,大概就是這塊玉佩了。

要往深處想去,事實簡直叫人膽寒。

後來原身被唐平章帶回,想必邱父也煞為驚駭,但因為怕被人追查,不敢出言否認,隻能順勢認下。

好在原身自己都是糊裡糊塗,心懷鬼胎,自以為謹慎的舉動,恰好暴露了她的無知。邱父試探過,覺得她的確不知情,便乾脆留下她掩人耳目。

雙方竟詭異地共存了下來。

和恩眼中光芒閃動,大概是想到了往事。

邱季深等著她繼續開口,結果和恩將東西還給她,就沒了下章。

邱季深正著急之際,聽到外麵葉疏陳驚訝的聲音。

“項信先,你為何會在這裡?”葉疏陳言辭尖銳道,“你哪裡找來的人跟蹤我?”

他竟然一路都沒有發現。

項信先?

邱季深移步到門口。

項信先說:“我沒有跟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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