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麻煩總是猝不及防地冒出來,還伴隨著各種預想不到的意外,但事情未必就會那麼糟糕,首要還是先將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
關她已經有兩天了,不管是在做什麼準備,都該到了下手的時機。總不能繼續這樣師出無名地禁錮她。
正這樣做好準備,果然晚上便來人了。不過讓邱季深沒想到的是,這兩天來自己第一個見到的人,竟然是唐靈瑤。
尤其這姑娘還不大懂禮貌,過來拜訪,卻連禮物也不帶,兩手空空地就來了。
她摘下了沉重的發飾,穿著最樸素的綢緞,臉上沒了初次見麵時的那種倨傲,反倒有種灰頭土臉的畏縮,可見這兩日過得也很不安心。
“嗯……”唐靈瑤坐在她對麵,眼睛滴溜溜地轉,隻是不敢看她。
邱季深無奈道:“你大半夜地來找我,不會隻是為了和我麵麵相覷吧?”
唐靈瑤:“我是關心你!所以來看看你還活著沒有。”
邱季深:“那你現在才來,屍體都該臭了。”
“我也不敢,這裡是太後的地方。我今天跟她求了情才敢過來呢。”唐靈瑤嘀咕說:“我本來還想讓葉疏陳來幫你的呢,結果最近京城中出事了,他自顧不暇,都沒有理我。”
邱季深心中不免緊張。
“他出什麼事了?”
唐靈瑤:“確切來說,是葉二公子出事了。”
邱季深驚說:“莫非是死了?”
唐靈瑤搖頭:“沒死,但據說受了重傷,被人急急忙忙地從城外抬回來,行凶者到現在也沒找到。問傷得怎樣,又不肯告知,諱莫如深的。我想應該真的很嚴重吧。”
邱季深皺眉思忖,又問道:“那原因是什麼?查出端倪了嗎?”
唐靈瑤麵上多有不屑:“可能是惹到人了吧。據說他出事的時候,正與一幫不安分的京城公子混在一起,未經審核,就被私放出城。嗯,這是葉雲冠做的手腳。若要真細查,不定他還要被罰呢。”
邱季深來了精神,樂道:“那葉疏陳現在豈不是很高興?”
唐靈瑤:“啊?”
邱季深揮了下手,說道:“沒什麼,我們與他交惡而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唐靈瑤見她自顧自地就能笑出來,心情不至於如此沉悶,可還是急道:“你還有這樣的閒情?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禍事將近?”
邱季深在她麵前自然是一副高人模樣,不能落了下風,說道:“要說知道,被帶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可太後至今也未處置我,根本猜不到她是什麼打算。”
“她現在沒處置你,是因為忙著安撫皇後!”
唐靈瑤終於說到正事,整個人都坐得端正了。
“那一日,是皇後自己跳下水的,對不對?分明是她抱著小皇子突然跳入湖中,可如今卻成了他人殘害。為了查清事情,宮中內外一陣人心惶惶。”
邱季深想到當初皇後的狀態,實在很難一同附和。
唐靈瑤瞥她一眼,繼續道:“皇後受驚過度,已經兩日沒有開口說話。太後同她交談,她也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不做澄清,擺明是要推卸責任。那當時能行凶的,除了你,自然就是我了。我不知和她有何深仇大恨,不過是語氣重地說了兩句,她竟就這樣害我!”
邱季深見她憤憤不平的模樣,忍不住道:
“她未必是想害你,或許隻是因為害怕。她雖貴為皇後,可與你不過是一般大小。肩負重擔,又初為人母,宮中上下都盯著她,叫她不敢喘息,比你想象中的要艱難許多。或許她是太累了,才一時想不開,但一定不是想害你,更不是想殺皇子。”
唐靈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說道:“這樣一想,的確是很可憐,難為你還能替她解釋,可是,她如今的反應對你大為不利,太後管事向來嚴苛,你也不要不當回事!”
邱季深低頭道:“我明白,這是兩碼事。而且……”而且皇後也彆無選擇了吧。
她能說自己當時是想跳水自儘的嗎?抱著皇子自儘,是一件多嚴重的事情。氏族宗親,盤根錯節,受牽連的不可能隻有她一個。
這是一個連想死都不被允許的身份。
邱季深想起當日那個小姑娘的眼神,也不忍心再對她多有苛責。
唐靈瑤說:“若無意外,明日太後會宣召你,審問起來,你就說,皇後是不慎失足落水,與你並無關係。到時候我替你作證,六哥為你說清,應該能說服太後。”
邱季深並未覺得放鬆,反而驚詫道:“若是如此,不是換了皇後身邊的宮人,來替我受罰嗎?”
“你還關心得了彆人嗎?”唐靈瑤喊了句,隨即心虛道:“也確實是他們看管不力,這是命罷了。同他們相比,六哥自然認為你活著更為重要。”
邱季深……不能認同。或許她是個沒有出息的小人物,不覺得這樣的交換是合理公平的,哪怕這是所謂的時勢。
她可能一輩子都要為這件事情而變得不坦然。
唐靈瑤見她發愣,喊了句:“邱五郎,你聽明白我的話了嗎?我得回去了,太後隻允許我來一小小下,外麵的人還在等著呢。”
邱季深回神地點頭。
唐靈瑤又與她對了一番口供,然後才不放心地轉身離去。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