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六爺生氣(1 / 2)

醉臥美人膝 我想吃肉 12430 字 5個月前

無巧不成書,

連某人的兒子沒有死,

還被程素素給撿到了,

不但撿到了,

還給帶到程犀麵前來了。

現在可以叫他連五郎了,

連五郎名叫連山,

作為與李丞相有關聯的連將軍的兒子,

他是見過李丞相的女婿的。見到程犀的時候連山的眼睛裡就充滿了激動,連帶忘了程素素騙人的事兒了。打一進城開始,他就琢磨著怎麼逃出去好向程犀通風報信了=

=!

他與程素素是沒有過任務接觸的,

彼此都不認識。若是程素素不是來見程犀的,那連山就隻好伺機逃跑,改名易姓重新做人。連山都想好了,

他要改名叫車嶽,

然後投軍,建功立業之後一脫馬甲,

一洗前恥。

如果沒遇到程素素的話。

遇到了, 被撿到了,

還因為誤會被一條繩捆到了程犀麵前。連山委屈地叫了一聲:“世叔。”他自己都沒發現,

這一聲叔叔叫的,

仿佛是在幼兒園裡受了欺負回家告狀的小朋友。

程犀也是感慨萬千,

回來的路上已經計劃著怎麼訓妹妹了,如今這訓誡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開口便是:“鬆綁。”

鬆了綁, 上茶,

去取衣服來給連山換上。程犀道:“在外簡陋,隻有我的日常衣裳,你先換上應急。”又命廚下做飯來給他吃。上飯的間隙,程犀詢問連山的經曆。

前陣子隨父親到邊陲,彼時魏主還沒有立國,他爹新升了官,做了一部的官長,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哢,被魏國打成狗。連家隻是普通的問罪,反而牽連到了李丞相,實是因為連山他爹和哥哥們都戰死了。丟車保帥連個車都沒有了,可不就直接搞到帥的頭上了嗎?

連山當時年紀不大,蔭職名額又有限,蔭不到他頭上,所以隻是個在家裡學習玩耍的小公子。因而被擄走當奴隸而不是被當成反抗的士兵給剁了,到了北國之後他吃了不少苦。本來即便稱不上嬌生慣養,也是個衣食住行有人伺候的少主人。到了北國,成了奴隸,日子可就難熬得緊了,也因此對他爹的失誤所造成了的嚴重後果有了直觀的體驗。

十分難得的,地位的落差,生活的艱苦沒有把他折磨死,倒讓他越活越頑強了。不但活了下來,還找到了機會跑了出來。這機會還是因為魏兵南侵,除了正式的士兵,許多雜役等都是奴隸充當,連山因此得到了靠近邊境的機會。他流落魏國有些時候了,生存能力直線上升,居然讓他活著遇到了程素素。

後麵的事情就是程素素對程犀講的了,因為有連山在側,程素素隻說了見麵之後的事情。話說到這裡,阿彪已經去取了一套程犀日常的衣服,程犀便中止了談話,讓阿彪帶著連山去洗沐更新。

兄妹倆這才開始說體己話。

程犀先說一句:“現在不是探親的時候,”繼而道,“你總是有你的道理,現在可以說了麼?”

程素素平生最怕就是大哥,程犀麵前她謊話都說不利索,先挑了明麵上的理由:“我們是擔心,你這一傷,文武之間要有芥蒂的。如今科考取士越來越多,他們與武將功勳之間既少接觸,也沒有什麼接觸的必要,隻能從發生的事情裡來判斷立場。”

文官不須親自上陣,也沒有朋友與前線有關,不親曆過廝殺,隻當武人為國捐軀是份內之事,下個命令你們都不遵照執行,反要毆打長官,真是要造反!必須限製武人,免教重現唐末藩鎮之禍。

武將才是真正拿命去拚的那一波人,自己判斷錯了,丟了命,自己扛著。因為一群窮酸胡說八道指手劃腳的丟了命,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程素素說著,就往程犀麵前湊去,伸手撥開他的帽子,輕輕地、小心地觸著他的額角已經結痂了,但是看得出當時傷得不算輕不由怒從心頭起了。

程犀無奈地道:“我料到會有反彈,是沒想到自己會傷著。你們擔心的也有道理,我總儘我自己的力去化解罷。隻要我這裡與對方變作朋友,總能緩和一二。”不求能徹底化解,那是如今朝堂、官場上因利益等等問題結成的集團之間的矛盾,至少要麵子上能過得去。

程素素也知道這裡麵比較複雜,絕不是兩個人、兩家人的矛盾,隻能低聲抱怨:“誰出的這個餿主意?”

程犀正色道:“也不能說這就是亂政昏政,兩軍才僵持住,嚴新平叛國,雙方高下立現,兩府當然要還以顏色的。”

程素素道:“要是嚴新平立時死了呢?”

“差些。”

程素素低頭不語,琢磨著要不要再給自己的學員們添點體育課。程犀已經轉過話頭:“從小我就知道你有誌氣、恨天地太小,無事發生的時候你倒能安逸度日,一旦有事你就坐不住。沒想到你自己找到了這裡來,想來芳臣也是開明縱容著你。如今是不是覺得暢快了?”

程素素略心虛,又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我是不放心他。”

“那就很放心孩子了?”程犀不甚讚同地,“他們還那麼小,是要父母照看的時候,你們兩個一個也不在身邊,孩子不寂寞嗎?”

“我……”

程犀道:“你總是擔心魏國,擔心大局,要你回去你心裡也是不安。一麵丈夫一麵兒女,知道你是兩難,彆玩得太瘋了。”

“哎。”

“好了,說說吧,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了?”

“啊?”程素素微驚。

“心不在蔫的,在想著怎麼騙我?”

“沒、沒有……”自己搞一個小小情報組織的事情,現在可不能泄漏出去,可遇到呼延英的事情要是說了出來,怕不得現在就給捆回家?

程素素暗暗叫苦,呼延英的事情,不說是不行的,連山那貨還在呢,要是從他嘴裡聽到了,那就是自己蓄意隱瞞大哥,罪加一等。可要說了,怎麼才能避免泄漏“桂圓”及其身後整個計乃至那個小小小小的情報組織呢?

程素素縱有千般智計,也隻能說:“就是,好像……不對!臥槽!哥!呼延英親自帶著斥侯來查探軍情來的!”

md!我說我怎麼好像忘了什麼事情了呢!跑這急一是怕被逮罷,二不就是來報信的嗎?!

程素素急忙將遇到呼延英的事情講了,如何遇到的,自己裝作是江家兒媳婦的事情也講了。程犀臉色大變:“什麼?快,與我去見齊王殿下。”

等連山洗沐完,重新換上了正常的衣冠,覺得自己仿佛得到新生,來見程世叔,以及世叔他妹的時候,兄妹倆已經不在安撫使衙門裡了。

齊王的幕府同樣離安撫使衙很近,卻比程犀那裡要繁忙十倍不止。才敗一場,齊王麵上也不好看,想找回場子來吧,你得先找得到魏軍不是?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耗費了若乾糧草,也隻是修複了城防,連失去的城池還沒有奪回來。一向順風順水慣了的齊王,頭一回遇到這麼憋屈的事情。

齊王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發了狠,底下的人都將一身皮繃得緊緊的,生怕被他瞧不順眼給收拾了,緊張的氣氛也不能不說是程犀被激動的武將爭吵時打傷的原因之一。

聽到程素素來了,齊王本能地一皺眉:“她來做什麼?”他說這話倒不是生氣,他對程素素還是有印象的,最近更正為印象還不錯,這個時候程素素跑過來,齊王也沒有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是來搗亂的,這個問句是純粹的疑問出什麼事了?

還真是出事了。

程犀先至,對齊王一施禮便先說了:“請殿下摒退左右。”

人品的好壞在這種情況下就顯現出來了,齊王二話沒說,也不認為他是在賣關子,痛快地一擺手,無論是內侍還是護衛都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還很貼心地替他將門給帶上了。

齊王道:“說吧。”

程犀道:“舍妹前來看臣,路上遇到了魏軍的前哨斥侯,領隊的是呼延英。”

齊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麼?”

程犀道:“舍妹正在外麵。”

“宣!”

齊王腦子裡轉過了許多複雜的念頭,從程素素是怎麼認出呼延英的到她是怎麼安然無恙地過來的。最終在程素素進來之後,定格在:“細細說來。”

程素素也沒功夫客套,飛快地將始末說了一遍,出行的理由變成了擔心哥哥,除此之外隱瞞的倒是不多。

齊王再一確認:“是呼延英嗎?”

“有呼延部的徽記,他曾冒名魏九到書院來見我家官人,外子也畫下了他的肖像,他本人也並未否認。再者,”程素素苦笑了一下,“他身邊的護衛看起來可……”比咱們彪悍得多。

齊王默然片刻,問道:“你隨身帶著江氏的旗子做什麼?”

程素素不好意思地道:“外子痛恨走私商人,自己抓了還不算,不在自己管轄內的也,咳咳,打劫了。這次就讓我將一些物件帶了來,請您掌掌眼,看能不能用到,不想是我自己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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