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終於排到了她。
淩九拿出毛筆,蘸上朱砂,剛準備下筆。
“等一等!”雲沫吼了一聲。
淩九看到又是她,眉心微皺。
“這樣就很好了,你看,朱砂和黃紙分開,多麼美好的畫麵!”雲沫搓著手說。
淩九的好心情已經敗光了,這是看不上他的符,卻看上了他的朱砂和黃紙?!
他站直了身體,一字一頓,“我賣符不賣原材料!”
“嘿嘿嘿,小哥哥商量商量唄”。
“沒得商量”,淩九不容置疑。
雲沫的臉突然湊近他耳邊。
“乾什麼?我不找朋友,男人女人都不找!”
淩九見多了以各種方式跟他湊近乎的,一見雲沫靠近,立即後退並義正言辭。
“不是”,雲沫摸著鼻子,“我其實想悄悄告訴你,你算的不準。”
“你說什麼?”
淩九語氣不善,“你是來砸場子的?”
“不不不,我隻是糾正你一個小小的錯誤,順帶想要買你的朱砂黃紙”,雲沫做了個安撫的手勢。
淩九:“不賣!”
雲沫對他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有些無語,但她還真不想走。
不再廢話,接過他的毛筆,三下兩下將剛才的卦象還原了出來。
“你看,其實是兌上坎下,是個困卦。兌為澤,坎為水,水滲澤底,澤中乾涸,澤水困,對方陷入困境。預示“窮斯濫矣”的小人,他犯了法,被關進監獄裡,以後還會犯法,所以會凶險。”
“明白嗎?凶的是彆人,不是我!”
“你懂玄學?”淩九的語氣終於緩和下來。
“昂~”
淩九終於認真起來,上下打量著雲沫。
“那個,都是同道之人,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對吧?”
淩九神色有些緩和。
雲沫試探著問,“你怎麼才肯賣給我?”
“好說,來,攤位讓給你,隨便你做什麼,讓我信了就行”,淩九也乾脆。
“這麼簡單?”雲沫有些不信,眨巴著眼睛覷他。
“嗯!”淩九說完話,已經搬著凳子去了一邊。
後麵排隊的顧客一看換人了,“噓”了一聲就散了。
雲沫:……
這處古董市場麵積不小,各種文化氣息充斥其中,讓人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雲沫和霍川已經坐到了櫃台後麵,時間不多,她簡單收攏了一下桌麵的工具,把硯台書籍等重新換了個位置,攤開一張大紙,取出毛筆並在上麵寫了龍飛鳳舞四個大字。
“鐵口直斷!”
寫完後,她就盤腿端坐在椅子後麵,微闔著眼睛,掌心朝上,擺出了打坐的姿勢。
她的臉太年輕,要是再沒有點噱頭,恐怕更無人問津了。
霍川對她裝逼的認知直線上升,果然沒有最裝,隻有更裝。
這個姿勢一擺出來,周圍同樣賣東西的朝她看了過去。
這個攤位本來就氣質獨特,剛剛還是一個靠臉吃法的男人,現在又換了個套路,他們不得不佩服這家主人的獨特腦回路。
不過,等眾人看清楚那四個大字的時候,神態卻變得古怪。
這黑市真的什麼奇葩都有啊,這麼小的女孩子,也敢來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