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褲管剪了下去,兩條腿露在外麵,上麵出現了猙獰的藍線,像是蚯蚓一樣鼓了起來,整條腿都是。
“儀器隻能檢查出生理機能指標,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沒有辦法分辨”
周教授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看到了雲沫,他的兩眼有了些異色,衝她點點頭,順便在旁邊普及他所了解的信息。
“彆急!”
雲沫翻了下聶允寧的眼皮,觀察了下這張虛弱中仍不失威嚴的麵孔,忍不住笑了:
“居然是他?”
雲沫沒想到躺著的這個人,竟然就是跟她聊了一下午天的男人,緣分真是奇妙啊!
“雲沫,怎麼樣?”
連羿見她將聶允寧的手腕放了回去,臉上仍然沉穩淡定,但眼神不經意露出了擔憂,忍不住問出聲來。
“他中毒了!”
雲沫垂下眼眸,將自己把脈的結果如實說了出來。
“什麼?”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全都驚了,他們想過各種可能,做過無數檢查,唯獨排除了中毒這一項。
“他確實中了毒,現在的脈搏捉摸不定如豆旋轉,已經是七絕脈的豆脈,他的情況很危險……”
雲沫看著他們各異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不太相信,於是再次開口解釋了一下。
周教授緊緊跟在她身旁,一聽這話忙拉起聶允寧的手腕,細細的感受,的確如同雲沫所說的那樣,這才點了點頭。
“她說的沒錯。”
“但我們仔細分析過上將的血清,沒有發現有毒素存在的跡象”。
那幾個軍醫百思不其解,但生死關頭,誰也不敢小瞧任何一個人的意見。
“難道是一種新型病毒?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找不到病原體,上將恐怕也撐不到我們找到解決方法的時候。”
幾個醫生交頭接耳的討論。
周教授擔憂地在屋子裡來回挪步,一會參與他們的議論一會又獨自思索,最終還是皺著眉毛搖頭。
他們這一屋子人,可以說是聯邦最頂級的醫療工作者,各個都在外頭有著響亮的名號,有些人甚至還是某個方向的帶頭人,就這麼一屋子人,居然都束手無策,那還有希望嗎?
如果聶上將倒了,樹倒猢猻散,聯邦恐怕又要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了。
“雲沫,能治麼?”
連羿大手按在她的肩頭,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女生是最後一線生機。
“我隻能說試試。”
雲沫沒有把話說的太肯定,圍著床繞了一圈,這才看向周教授:
“周教授,麻煩幫個忙”
事情緊急,隻要有一線希望都該把握住。周教授沒有耽誤,走到最前麵:“要做什麼?”
其他人也都圍上來看。
雲沫刷刷刷寫了幾筆,“麻煩照這個方子先開藥……”
一個軍醫接過雲沫的方子,全是草藥,林林總總的名稱和分量,看著很厲害的樣子,可惜就是看不懂。
醫生們的眼光停留在周教授身上,心裡麵都有些複雜。
雖然周教授在古醫學方麵有不少建樹,醫學界也抱著包容和敬仰的態度對待他,但那所謂中醫的療效,與先進修複液想比,差了太多。
眾人說到中醫這個名詞,都是放在古董一類的藝術品層麵欣賞的,並不認為有實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