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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間寬廣的實驗室安靜得可怕,血腥味充斥在鼻息之間。
雲沫心中一片悲痛。
她本不想交朋友,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她要走的路艱難且曲折,對朋友並不一定好。
然而,他和那一群少年,就這麼措不及防、不容拒絕地闖入了她的世界,融入了她的生活。
霍川……
他就這麼死了嗎?
雲沫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她仔仔細細找了無數遍,沒有人,目力所及的範圍內,隻有軍用背包破碎的布料和霍川的衣服碎片,那個自爆彈藥不至於讓人直接氣化的。
然而,這間屋子死氣黑沉濃重,掩蓋了所有的生機。
哪怕雲沫努力仔細的看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任何微弱生機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的!”
雲沫的心血淋淋的,仿佛被人用刀子割了又割,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顫抖著手,摸出了硬幣……
然而,卦象一片模糊。
算人不算己。這個己,也包括與自己有密切聯係的人,霍川被她續過命,自然也是算不準的。
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落在她掌心的硬幣上,在火光中閃著絕望的光芒。
雲沫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甲摳進掌心的肉裡而不自知。
“咳咳——”
突然,遠處傳來幾不可聞的咳嗽聲。
雲沫倏地抬頭,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她站了起來,側耳細聽。同時使勁兒擦了把眼睛,往周圍再次看去。
很遠的地方,一個坍塌的角落裡,鮮紅的血手印,從櫃子下方伸了出來,手指使勁兒的伸縮著,試圖抓住什麼東西。
這點兒動作實在是太細微,然而對於雲沫來說,足夠了。
她的神情倏地一凜,沉重的合金櫃子,整個倒扣在地麵上。
然而,櫃子底下,卻隱隱有一絲微不可查的綠色氣息。
是生機!綠色的生機。
雲沫完全忘記了腿傷,像炮彈一樣衝了過去,猛地掀開了櫃子。
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趴在地麵上。
“嗬……嗬嗬……哈哈哈”她終於捂著臉,笑出聲來。
那人無論多狼狽,她都能看得出,就是霍川!
她手忙腳亂地把人拉上來,雙手胡亂地在他血糊糊的臉上抹著。
“是他!真的是他!”
霍川借著她的力道,努力地雙手撐地試圖站起來,隻不過使不上力氣,最後隻能膝蓋彎曲,跪在了地上。
雲沫提著的一口氣鬆了下來,也隨著他跪在了地上。
失而複得是什麼感覺?沒有人比她更能體會!
雲沫一把抱住霍川,激動的喜極而泣,“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