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雙眼睛盯住了雲沫。
他們需要發泄,他們想要這麼一個機會,新兵們無心訓練,巴不得豎著耳朵聽她的消息。
然而,連隊裡麵的硝煙味已經消散了許久,也沒見到她有什麼動作。
雲沫就跟沒事人一樣,該訓練訓練,該吃飯吃飯。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可能就是她每天總有五分鐘,一邊把玩著銀幣,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有那急性子的是真的憋不住了。
一大早,起床號還沒有響,訓練場上已經圍了一群人。
劉般躍是五人中最好攻略的,或者說,是他們以為最好攻略的。
新兵、老兵、教官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過來。
蘭伯特·蘭德和步延的胳膊,摟上劉躍般的脖子,三個刺蝟一樣的黑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數螞蟻。
“喂,你們什麼打算啊?給兄弟們說說唄?”
幾個老兵站在遠處,若有所思。
所有人幾乎都知道了雲沫與肖峰之間的約戰。
經過這麼多天的訓練,雲沫對這座基地有了比較多的了解。
這個基地原本隸屬於27軍,但半數中層以上的軍官,卻都跟著蘭迪南征北戰過。
他們參加過露西歐星戰役,拿下過塔克星,一起踩上過拜倫星的土地……
後麵因為蘭迪退役,以及梅莎娜姨隻顧政治鬥爭,安插了很多所謂的“自己人”,導致老兵心灰意冷,這裡的水也變得渾濁……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裡,擁有一隻曾經叱吒風雲的隊伍。
這些人分散在不同的連隊中,看似泯然於眾。但雲沫一眼就能將人辨識出來。
在雲沫看來,基地的氛圍壞掉了,被少數人給人為破壞掉了。留在隊伍裡的,很多都是些混吃等死的老兵。
但那些披星戴月,時不時出現的,參加過上述戰役的軍官,卻是桀驁的不要不要的。
這種桀驁,不能用語言形容。他們不肯為政治折腰,不為了前途諂媚,身上透著一種“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野性。
見慣了生死的人,對誰都不會服氣。
這些人身上的野性,讓他們隻欣賞強者。
在這種人眼中,實力就是決定地位的唯一標準。
當年徐海迪剛來到這片基地時,花了太多的心思想要收服他們。逢年過節請客送禮,犧牲休息時間搞關係,同吃同睡同訓練……即便如此,也用了足足十年,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雲沫的做法恰到好處的符合了他們的理念。
尊嚴這種東西,你得有實力捍衛,否則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但你要是因為實力不夠,連尊嚴都放棄了,你就是個人人可欺的慫蛋。
她值不值得期待?所有人都等著看。
劉躍般與蘭伯特·蘭德和步延低頭湊了半天,步延心裡已經貓爪一樣憋不住了。
“快說啊,你們有把握嗎?”
劉般躍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說著話,還望樹下的方向望了望,兩人也不由自主的看過去。
劉躍般說:“她也不跟我們說,但前陣子全聯邦的演習你們看了嗎?中部戰區總指揮,是她!”
“嘶……”
昨天就聽肖峰提到過,今天又聽到,居然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