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縮脖子的樣子,眼角的餘光掃過遠處,一抹白色的影子略過。雲沫唇角一勾,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個方向。
劉躍般也朝那邊看去:“哎?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還是個女人?那是家屬區的方向嗎?”
雲沫皺了皺眉頭,沒有接話。
“喂,問你話呢。”
“什麼?”雲沫回頭問他。
劉躍般將手舉到那個方向:“那兒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
“什麼人?”雲沫問。
劉躍般被她嚇得差點兒打了個嗝:“不是,那麼明顯的人影,你沒看到?”他拉著雲沫往前走了兩步,“人呢?”
雲沫的眼神帶著探究,上下的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劉躍般出了一身白毛汗:“不是,你彆嚇我,你真沒看到?我不可能眼花啊?還是說,你又給我開了眼?!”
雲沫一攤手:“我什麼都沒乾!”
“不、不會吧。”劉般躍條件反射的揪緊雲沫的衣服,小媳婦似的往那邊蹭了蹭,“你是不是逗我?怎麼可能有我看得見你看不見的東西!”
“昂”,雲沫說。
劉躍般忍不住扯著她,往燈下又靠了靠:“我求你了,“昂”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看到了沒有?”
雲沫拍著腿哈哈笑了兩下,劉躍般頓時了然,氣的差點兒暴走。
這特麼小心眼兒的,不就是不給你外套穿嗎?
這下瞌睡都給嚇跑了,緩了好一會兒,劉躍般終於在寂寞和無聊之下再次屈服。
站崗對於雲沫來說小事一樁,她能做的事情太多,一點也不會無聊。
但劉躍般是個耐不住的,他嘟嘟囔囔的說話:“差點兒被你嚇死。”
雲沫一扯嘴角:“星際什麼物種沒有,未知的事物那麼多,不至於吧?”
“至於”,劉躍般下意識的提高嗓門。
“其實因果循環,你又沒做虧心事,放心哈”,雲沫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劉躍般翻了個白眼,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唉,說起來害怕這個感覺,我忽然想起來,格利澤星球那款“晨光”,我不是帶回來過一點嗎?後來送去實驗室檢測,特定情況下,有放大人的感官的作用。”
“哦?怎麼放大?”雲沫對這款稀奇的物種有了點興趣。
“不過應該是負麵情緒這種,比如你害怕什麼,或許在它的影響下,你眼前就會出現具象化的東西。”
“喲……”雲沫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那我是不是該讓它知道,我害怕錢?”
劉躍般:……呸,做你的南柯大夢去吧。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了會兒,又談了談與肖峰對戰的打算,時間倒是過得比較快。
12:25,下一班哨崗來接哨,掃描瞳孔打卡,他們準備去喝營養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個下崗的同僚,都會特意在上崗人員麵前撕掉營養劑的標簽,然後頗有儀式感的喝掉,在接崗人員羨慕嫉妒的目光下,邁著小步回去睡覺……
簡直找抽的喪病行為,但卻一直流傳了下來。
不過,下崗之後,雲沫沒像往常一樣回去。
劉躍般跟在她後麵,亦步亦趨:“你乾嘛去?”
雲沫回頭:“去見見剛剛嚇唬你的人。”
劉躍般:……
兩人順著小路走去,路過了幾個崗亭,彙報了口令,走到了家屬區。
家屬區與回宿舍的方向在一條路線上,是有隨軍家屬的軍官居住的地方,帶著軍營的粗礦和簡潔,唯一稱得上裝飾的,恐怕就是那些就地取材的假山石了。
燈光不是很亮,月色下麵,假山長長的影子投影在地上,有兩個影子晃動了一下,與地麵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烏雷斯站在假山後方,眼睛陰沉的盯著雲沫:“呸”
範建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烏雷斯看了看周圍,這片區域是死角,監控被他處理過了,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