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你個瘋子(入V通知)...)(2 / 2)

紅糖雞蛋 西西特 11933 字 3個月前

“是我,我把他打死了,我不是故意的,他該死……我把劉寬的頭打爛了……媽……媽怎麼辦……媽媽媽——”

大家目睹小alha往牆根縮,嘴裡神神叨叨又哭又喊,他們聽清了內容,不禁滿臉驚駭。

跟張家關係好的村民趕忙捂著頸環走近點,大叫道:“小張是因為提前分化生了病,爹媽都不認識了,說胡話呢,他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在劉寬那占上風!”

“是啊是,這孩子現在腦子壞了,黃醫生你快給看看。”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站在他這邊。

然而精神暴|亂中的小alha是聽不進去這些的,他隻知道自己的能力遭到了質疑,還當著令他著迷的beta麵。

“就是我乾的,我乾的!”

男生瘋狂地掙脫了趙文驍的信息素壓製,旁邊的黃醫生直接被掀翻,針頭都斷了。

“媽的。”趙文驍把要往梁白玉那爬的小alha一腳踹出去。

張母拖著受傷的腿過來時,兒子已經失心瘋的描述完了犯事經過,他痙攣著,口吐白沫,沾沾自喜的沉浸在英雄救美的境地裡,腺體腫成了一個大血包,信息素支離破碎,人隻剩下一口氣。

四周寂靜無聲。

張母又是求又是磕頭的,都沒用,她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拖走關起來了。

老村長吩咐大家先彆通知劉家人,等事情確定了再說。

“嫂子,老張怎麼樣?”有人問張母。

張母都這樣了,哪還想的到丈夫,她跌坐在地,兩眼呆滯。

每個人分化前,激素都會紊亂。

孩子那段時間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動不動就發牢騷,鬨著離家出走去大城市,還想娶梁白玉。

她心想,等孩子分化了就好了。

哪隻那晚孩子恐慌的跑回家,說自己闖了大禍,一問才知道他跟蹤了梁白玉兩天,第三天在同一個地方等了很久,等得都睡著了,醒來碰到了劉寬。

孩子因為沒等到人的怨氣加上少年心性,分化的躁動等原因,一時衝動失手把人打死了。

黃醫生發現劉寬膝蓋上的血是凶手留下的,血跡裡沒信息素,凶手除了是beta,還有可能是沒分化。

但大家都認為是梁白玉乾的。

她跟孩他爹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膽,他們互相安慰自己,沒人看見孩子的闖禍現場,沒事的,肯定會沒事。

惹上人命之後,孩子恐懼,焦慮不安,後悔,害怕,老做噩夢……那些想法加重了他的激素爆|裂幾率,她跟孩他爹不敢讓他出去,就把他關在家裡。

他們熬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楊鳴發|情,孩子提前分化了。

孩子上吐下瀉奄奄一息,長了一身紅點,有時清醒有時迷糊,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想帶他去診所,又擔心他發病說出劉寬的死,乾脆心一狠把他打暈了鎖在地窖裡。

他們給孩子灌了很多偏方藥壓製他的信息素,也給他戴上了阻隔扣,花心思搞臭味掩蓋他溢出的信息素,心裡想著過天把就好了。

哪曉得不久前,她從菜地裡回來,看見了那晚兒子拎回來的棍子,就在桌上放著。

她嚇得手直抖,菜籃子掉在地上麵,晚上要燒的青菜全撒了。

那晚她就把棍子丟掉了。

第二天不放心,又去扒拉出來,跑到山裡找個隱秘的地方埋了,為什麼它會在這裡?

張母驚恐萬分之時,發覺那棍子上麵沒裂口。

可她沒有安心,因為做這件事的人一定看到她兒子打死了劉寬,對方這麼乾,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孩他爹比她更慌,他們決定帶兒子去山裡躲一陣,船能開了就立馬走。

不論去了縣城會怎麼樣,是討飯還是去睡大街,都再也不回來了。

誰知那些偏方藥非但沒有讓孩子的情況好轉,還加重了,繩子的頭剛鬆開就被他扯斷,他抓掉阻隔扣,瘋了一樣攻擊他們。

人性,理性都沒了,像得了狂犬病。

要是擱去年,或者前年,大前年,張母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家裡會攤上這幾天發生的事。

腿上的疼痛讓張母一晃,她正要起來,冷不丁的瞧見了被一個村民拿在手裡的棍子,淚眼婆娑的眼睛刷地瞪大。

“哪……”張母踉蹌著撲到村民身上,“哪來的?”

“就那草垛裡的。”村民隻給她看。

張母煞白著臉問細節,村民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爹媽就把他喊走了。

棍子被張母抓著,她腦中閃過什麼,刷地抬頭去看梁白玉,兩隻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

梁白玉將視線從被家人帶走的蔡小靜身上收回,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說:“小嫂子,你還好嗎?”

張母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麵前,舉起攥著的棍子。

“劉寬死那天,你要騎車撞死我,現在還想用棍子抽我呀?”梁白玉不躲不閃,他用眼神阻止想過來的趙文驍,平平靜靜的看著處在惶恐中的可憐婦人,“你看我不順眼,也犯不著這麼對我吧。”

張母渾身直打冷顫,肯定是她想多了,不可能的,不會是她猜的那樣。

兩秒後,她發出了一聲刺耳短促的尖叫。

梁白玉在擦手臂上的血,他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張母四肢冰涼,棍子攥不住的掉在她腳邊,她發不出聲音,放大的瞳孔裡隻有一塊碎布條。

那是她從縣裡裁的布,給兒子做的新衣衫。

現在就在梁白玉指間。

“是你!”張母臉色可怖,“你發現我兒子偷偷去你家,還總粘在你後麵,你就故意去斷橋那邊,引他撞見劉寬,你想要他們為你打起來,要我家跟劉家結仇!”

梁白玉聽故事一樣的表情:“我是神啊?嫂子真會說笑。”

張母一把拽走他手上的布條,用儘全力扣住,全身哆哆嗦嗦。

就是梁白玉搞的鬼!

村裡都知道她孩子處在分化階段,這不是什麼秘密。

距離分化時間越近,就越容易受刺激。

梁白玉知道她孩子著了他的道,魂都被他勾走了,又即將分化,沒經事,一不留神就會犯傻衝動。

他是借她兒子的手,殺了早前揭穿過他,害得他被罵的劉寬。

不對!

按理說,當時劉寬是信息素中等級的alha,她兒子還沒分化,正麵打起來,絕不可能占得了上風。

即便是從背後下手,也不會萬無一失。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梁白玉壓根就無所謂,他不在乎事情的發展。

隻想可以有把刀,捅出去能見血。

至於血是誰身上的,隨便。

張母越憤恨就越清醒,越清醒,身上的寒意就越重。

梁白玉不是在賭。

誰死誰傷,對他來說都是一件高興的事。

“你這個殺|人|犯!”張母看著梁白玉那張禍害臉,想給砸爛,“我兒子隻是爬了你家的牆洞,他能在你屋裡對你做什麼啊不就是貪玩嗎。”

“棍子是你放的吧,我兒子提前分化也是你害的吧,他還是個孩子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要算計我們一家?!”

“聽不懂。”梁白玉咕噥。

張母眼前發黑,故意的,這個賤人就是故意不早點揭發,讓他們以為沒事了的時候才開始行動。

為的就是折磨他們!

張母精神錯亂地捶打梁白玉:“你個瘋子,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一家怎麼招你了,你為什麼要害我們?為什麼啊!”

“小嫂子啊,你說說,我為什麼……”梁白玉單手梳理半邊長發,儘數往後抓攏,“要害得你家破人亡呢?”

天黑了,趙文驍和幾個村民說完話,打著手電過來。

那束光掃在梁白玉過於秀美的眉眼上麵,張母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見了那個女人。

等她眨了下眼,再去看時,她眼前晃過的是一個爬到她腿上,軟糯糯地喊她姐姐的小男孩。

轉眼間,小男孩長成了眼前的青年。

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張母倏然遍體生寒:“原來你什麼都記得,根本就沒忘……”

“我記得什麼?”梁白玉往土牆上一靠,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