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挽回一段還剩一個月的婚姻。
——啊這,對方為什麼要離婚?
——你出軌了?賭博?跟彆人搞曖昧?pc?
——歪個樓,pc是啥?
——pc是嫖/娼,彆打岔,先說清楚為什麼要離婚吧。
過了很久,博主才回複:沒有不軌行為,過去我太冷淡,他好像不愛我了。
——哦,冷漠jpg.那你活該。
——臣附議。
——附議+10086。
……】
*
解彆汀回到房內,木揚還睡著。
他又在床邊坐了會兒,什麼都沒做,隻是在黑夜裡安靜描繪著木揚的輪廓。
其實根本看不清,但這人還躺在這裡,心臟還在跳動,皮膚溫熱,以及那清緩的呼吸,都給解彆汀帶來了幾分不知名的意味。
該怎麼稱呼它呢?
應該叫作安心吧。
解彆汀並無太多困意,儘管身體在表達疲憊。
他起身開了盞小燈,來到沙發前打開那個木揚不要的背包。
裡麵的東西出乎他的意料。
一個相機,一個相框,裡麵裝著他們的結婚照。
結婚照該是端莊又喜慶的,但因解彆汀麵上清冷,隻有木揚喜於言表,緊緊握著解彆汀的手,像是在唱一場獨角戲。
相框的背後還有一張破舊的便利貼,上麵訴說著少年輕狂與勢在必得。
【我要喜歡一個人,就要和他結婚,要每天接吻,要抱,要……】
短短幾行字,解彆汀看了很久,他回顧著自己與木揚過去的五年,似乎除了結婚什麼都沒有。
沒有親吻,沒有明麵上的擁抱,沒有做/愛,連真正在一張桌子上享用一日三餐的時間都很少。
相機倒是沒什麼特彆的,隻是掛著一個手刻的木牌,前麵刻著解彆汀三個字,後麵是平安喜樂。
解彆汀記得它。
當初木南山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找他,希望能為兒子送上生日禮物,他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偶爾會跟在他身後叫哥哥的小白團子,沒有一絲拒絕的想法。
後來小白團子長大了,成年了,兩人才真正開始有了接觸,木揚倒是再沒叫過哥哥,每次都直呼其名。
他說不要做弟弟,要做男朋友。
彼時的解彆汀心裡聽著並不反感,但也沒有太多波瀾。
就像一顆細碎的石子扔進波瀾的大海,雖有漣漪,但比起海天壯闊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解彆汀將兩樣東西都放了回去。
他走到床前,想關個燈,但在看到木揚微紅的雙唇時,卻莫名想到了親吻。
木揚曾經想要他的親吻,至少等了五年。
解彆汀許久沒動,他自然不會做出在彆人睡著時偷親的事,未免太不尊重了些。
何況木揚已經提了離婚,或許也已不需要他了。
“還愛我嗎……”空氣中傳來一道歎惋,訴著迷茫。
燈火隨之熄滅,木揚倏地睜眼。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吐出兩個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如同被黑夜吞噬了一般。
“愛的。”
他年少時就開始執著的人,從結婚到死亡,每一分每一秒都裝在心裡,哪是那麼容易能放下的?
他隻是不愛自己了而已。
所以不想爭取了,不要未來了。
*
“滾。”
很平靜的一個字,木揚抱著腿縮在床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解彆汀。
“解彆汀,算我求你,你走好不好?”
解彆汀微愣,端著碗難能體會到什麼叫作不知所措。
這是第五天了。
木揚再沒出過門,一日三餐若不是解彆汀買來,他或許都不會想要吃。
每天除了安靜地坐著或窩在床上,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說了到時間一定會和你扯離婚證,就算我沒去有離婚協議書在你也可以直接強製離婚,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不是為了離婚。”解彆汀將碗放在床頭,他再一次慎重地重複,“木揚,我不想離婚。”
“可我想。”木揚眼眶泛起了紅,“我已經在你身上耗費很多年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解彆汀心口倏地一顫。
“你好好的,離開這,彆出現在我麵前了行嗎?”
木揚閉上眼睛,他已經不喜歡隻要解彆汀一出現,他就會被帶走全部心神的感覺了。
他控製不了自己,就隻能讓解彆汀離開。
解彆汀頓了半晌:“那你答應我,彆再做那天那種蠢事。”
木揚睜開眼,漂亮的眸子毫無波瀾地看著他。
解彆汀想了想,他上前坐到床邊:“能抱抱你嗎?”
木揚一怔。
被試探地攬住時,木揚是恍惚的。
其實這幾天他們的身體接觸不少,特彆是剛遇到生母那日,他被解彆汀不知道抱著走了多少次。
但像這種毫無目的,隻為擁抱的擁抱確實是第一次。
解彆汀是寬肩窄腰的身材。
過去木揚就在心裡假想過無數次,解彆汀這樣的身材一定抱起來很舒服,既有安全感,又沒有過分的壓力。
如今真的有了第一個擁抱,木揚反倒沒什麼喜悅,隻是安安靜靜由解彆汀擁著,沒推開,也沒迎合。
他輕貼著解彆汀的脖頸,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