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揚一直等到迷迷糊糊快睡著了,才感覺到唇上一片溫熱。
他瞬間清醒,睜開眼強詞奪理:“你偷親我。”
解彆汀身體一僵,在昏暗的燈光裡與木揚四目相對,呼吸交錯。
“……沒有偷親。”
他大概是忘了,一個月前他還秉持著趁人無意識時親吻屬於不尊重的行為。
“我都睡著了,被你親醒了,就是偷親。”
解彆汀:“……”
他剛就碰了一下,一秒都沒到。
木揚理直氣壯:“你得補償我。”
解彆汀:“……怎麼補償?”
木揚想了想,摟住解彆汀的脖子吻了上去,同時語氣含糊:“你不許動。”
“舌頭也不許動。”
解彆汀僵硬地撐在木揚身側,右手因為不好用力輕輕放著,隻有左手支撐著全身的重量,脖子上還掛著木揚微抬的上半身。
他一動不動,怕壓著木揚。
“你下來點。”木揚親得有點吃力,把解彆汀往下扯了扯。
解彆汀隻能放低身體,等木揚能完全躺在床上親他的時候才停下。
木揚沒親過彆人,所有的經驗都源於這一個多月來和解彆汀的接吻。
他學著解彆汀之前的樣子啃了上去,在他唇內胡攪一通,最後意猶未儘地咬了下解彆汀的唇珠。
“你為什麼不覺得窒息?”
木揚盯著解彆汀的吐息,隻是微微重了些,但完全沒有像他之前一樣。
解彆汀居然還想了想,最後語氣淡淡:“大概是你太快了。”
……接吻還有快慢的說法?
木揚反駁:“你才快嗚——”
他猝不及防地瞪大眼睛,嘴巴被解彆汀完全堵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攀著解彆汀的肩膀被迫承受親吻,感覺口腔裡的所有空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上半身的體溫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若有若無地摩擦著,弄得木揚又癢又麻,但親吻帶來的急促感已經讓他大腦一片空白,簡直要溺斃在解彆汀的侵略裡。
“你不快,但……”解彆汀頓了頓,微微鬆開他,“但接吻可以呼吸。”
“……”
木揚總覺得解彆汀一開始那個‘但’字後麵是想說但你太笨了。
“你放……”木揚把屁憋了回去,“接吻怎麼呼吸?”
解彆汀無奈,唇角竟然很輕微地揚了下:“親的是嘴,又不是鼻子。”
木揚沉默了會兒,不信邪地打開手機遊覽器,查詢接吻可以呼吸嗎——
給出的答案是可以。
如果覺得難以呼吸,大概是太緊張了,心跳太快忘了呼吸,一般隻有第一次接吻會這樣,多親幾次就好了。
但木揚真的每次都覺得缺氧。
他偷偷碰了碰自己還未平息的心跳,扯了下嘴角,你好沒出息啊木揚……都親多少次了還這樣。
他扯著解彆汀衣領往下一拉,在解彆汀嘴上叭叭好幾下還咬了口:“睡覺!”
“……”
解彆汀望著身下已經扯過被褥蒙住臉的木揚一時無言。
儘管已經被木揚撩出了火,但解彆汀還是沒說什麼,隻是撤開手躺了回去,過了許久才睡著。
*
第二天木揚很晚才醒,他睡眠時間比解彆汀要多很多,大概是晚上噩夢不斷吧,睡眠質量不好,就隻能靠時間來彌補了。
昨晚他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新換的藤椅上曬太陽,解彆汀就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方向。
說不明白為什麼,木揚就是覺得解彆汀不是在看自己,隻是在看這個藤椅。
他想上前去叫解彆汀,可無論怎麼呼喚解彆汀都聽不見他的聲音,眼神穿透過他的身體一直望著藤椅,蹙著眉頭。
無助的恐慌感漫延至全身,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解彆汀站在陰影處,無意識地抬起手撫了下心口。
木揚被嚇醒了。
他第一時間去摸身邊的解彆汀,但床那側已經空了,於是磕磕碰碰地爬了起來,拄著拐杖去找解彆汀。
樓下傳來了一些聲響,木揚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拄著拐杖奔向廚房,看見了穿著圍裙不知道在攪拌什麼的解彆汀。
解彆汀看見他微微一怔,低聲問:“醒了怎麼不叫我?”
木揚走得太急,拐杖滑了一下,身體一個踉蹌乾脆拐杖也不要了,徑直撲進解彆汀懷裡。
解彆汀手上全是餡料,怕弄臟木揚隻能用胳膊肘托住他,後背抵在了大理石板側:“怎麼了?”
木揚悶在他懷裡:“夢見你不理我。”
無理取鬨還是他最優秀,明明夢不是這樣,就屬他最會斷章取義。
偏偏解彆汀會順著他說話:“不會,夢是假的。”
解彆汀半攬著木揚,抬手伸向桌麵——關掉了正在直播的手機。
——包餃子真的簡單得很,有手就行。
——餃子皮周圍要抹一圈水,這樣黏性好。
——餃子餡和得均勻一點……嗯???這人誰啊?
——臥槽臥槽,這是一大早是我能吃的狗糧嗎!!
——這是博主他老婆?一大早就給我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