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揚睡得迷迷糊糊,夢見解彆汀買的手銬第二天就到了,還被木南山和姚鳶拿到了,他自己羞恥得鑽進行李箱,求著解彆汀帶他去火星。
但解彆汀就是不帶,還當著爸媽的麵把他扛進房間鎖起了門,用手銬把他銬上後非常霸總地說:“小鴨子,你這輩子都彆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
然後就是下腹一緊,夢裡的木揚也不知道自己被銬了多久,隻聽到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便覺尿急,最後憋著憋著就驚醒了。
木揚還有點蒙,解彆汀為什麼要叫他小鴨子!
他騰得一下坐起身,發現手上的繩子已經沒了,隻剩下兩道紅痕,下腹也是真的憋得慌,夢裡聽到的水聲是從洗手間傳來的。
木揚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四十五。
他火急火燎地衝進洗手間,解彆汀餘光瞧見他,身體微僵。
木揚痛快地放完水,隻覺得渾身輕鬆。
他轉頭看向正在洗澡的解彆汀,歪歪腦袋問:“酒醒了?”
解彆汀表情有些凝固:“……嗯。”
“還記得你乾什麼了嗎?”木揚挑了挑秀氣的眉毛,“不會斷片了吧?”
解彆汀抿了下唇,沒說話。
木揚半邊身子探入浴室隔間:“你跟象拔蚌有什麼好比的——都已經比平均水準多將近一倍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攥了一把,洗完手就溜。
解彆汀站在原地半晌,才開始繼續衝澡,也沒管被木揚碰過後的反應。
其實在半夜醒來,看到木揚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裡,手上綁著繩子、腕上被勒紅痕時,他就沒能控製住自己。
解彆汀從浴室出來後,發現木揚還沒睡,正裹著被褥坐床上看他。
“怎麼不睡?”
“抱。”木揚伸出手,“不抱睡不著。”
解彆汀愣了一下,掀開被褥攬住木揚一起躺下:“昨晚……”
木揚很懂地替他解釋:“我明白的,你斷片了,對吧?”
眼睛都笑彎了。
解彆汀:“……”
木揚順道在他脖頸處拱了拱,安逸了:“晚安。”
這一覺就到了天亮,今天解彆汀沒醒晚,七點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
懷裡的人還在睡,解彆汀便沒急著起身,攬著人安靜躺著。
夏天倒沒覺得什麼,如今天氣冷了,十二月下旬,逼近寒冬,被褥以外的地方都飄蕩著冷空氣,於是懷裡熱騰騰的身體就跟暖爐一樣令人舒心。
解彆汀難得產生了點惰意,沒有一點想要起床的想法。
他低頭在木揚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被甩了一巴掌。
木揚半睡半醒地呢喃著:“大冬天的還有蚊子……”
解彆汀:“……”
木揚大概是全天下第一個甩解彆汀巴掌的人了。
到了九點多,解彆汀的聲音響在木揚耳邊:“起床?”
木揚翻了個身,小豬一樣拱了拱:“再睡一會兒……”
解彆汀看了眼時間:“你已經睡了十個半小時。”
木揚閉著眼睛噢了聲,半天才睜開,一到冬天,他恨不得長在被窩裡。
今天他們就要回家,因為明天就得出發去雪山,回去還得收拾收拾東西。
不過解彆汀早有準備,早上醒的時候就把木揚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放進了被窩裡捂著,這會兒全熱乎乎的。
木揚手腕上的紅痕已經淡了很多,穿件長袖子裡衣就能遮住。
幸好昨晚解彆汀在繩子裡側墊了塊軟布,不然等淩晨三四點解下繩子的時候還不知道勒成什麼樣子。
木揚穿衣服的時候,解彆汀正在翻他的衣櫃。
他提褲子的手慢慢放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在找什麼?”
解彆汀已經看見了目標,伸手拿了兩三套出來:“給你帶點秋衣秋褲走。”
木揚:“……”
有點絕望。
解彆汀的態度根本不容置喙,木揚連抗議都做不到。
他們下樓的時候姚鳶和木南山還沒吃飯,雖然木南山在沙發上裝模作樣地看報紙,但木揚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他們在等自己和解彆汀一起吃。
早餐把昨天那五十個水餃分著吃了,數量雖然不多但個頭大,分分吃剛剛好。
木南山一邊沾醬一邊好似不經意地問:“昨晚的菜全是你做的?”
木揚猶豫了下,大部分都是他做的,但其實很多都是解彆汀在一旁幫他備菜,然後遞調料,提醒他什麼時候開放鹽什麼時候放生抽……
所以才能有條不紊地在一個小時左右做完那麼多菜。
解彆汀下意識地將自己盤裡的一顆餃子夾給木揚,並回應木南山的話:“都是揚揚做的。”
木南山哦了聲,矜持誇獎:“還過得去。”
“你算了吧。”姚鳶白他一眼,側頭對木揚說,“你是不知道,你爸早上酒一醒第一句話就是‘我兒子菜燒得真好吃,這輩子能吃上揚揚做的菜死都瞑目了’。”
這話自然被姚鳶美化過,木南山原話是‘這輩子還能吃上小混賬做的菜死都瞑目了’。
本隻是誇張說法的一句話,卻讓木揚心裡猛得一顫。
前世木南山和姚鳶白發人送黑發人,到死都沒法再享受他哪怕一次的孝順。
木揚小聲說:“你要是喜歡,下次回來再做給你吃。”
木南山愣了一下,低下頭:“……好。”
場麵有些安靜,但又有點莫名的溫馨,直到門鈴聲響起,家裡的阿姨從院子外快遞員手上拿到了一個小件快遞:“好像是揚揚的快遞——”
解彆汀動作一頓。
姚鳶隨口問了句:“買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