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揚轉溜著眼睛補充道:“再多叫幾聲老公,離婚協議書就當作廢,我就原諒你了。”
解彆汀聞言徑直走到行李箱前,木揚還卡在他腰上,因此也隻能彎腰單手拿起那則離婚協議書。
木揚看他要撕,連忙往床上一壓把人撲倒:“你耍賴!還沒給我銬呢!”
解彆汀眼神有些深,是木揚難懂的複雜情緒。
“木揚,你不該把它拿出來。”
解彆汀一麵扶著木揚的腰,一麵又輕碾著指尖,像是在極力克製:“我不會容忍它在我的視線裡,它隻能是被撕掉的下場。”
他若看不見,這則協議書就會永遠是木揚的退路,可木揚將它拿了出來,而目的卻又不是離婚,解彆汀必然無法忍受它的存在。
深沉隱忍的雙眼突然被一片溫熱覆蓋,左邊一個吻,右邊還是一個吻。
木揚親完了才說:“你眼睛真好看。”
解彆汀:“……”
滿心的躁意瞬間被撫平,解彆汀鬆開被掐紅的指尖,輕輕吐了口氣。
木揚坐直身體,屁/股貼著解彆汀腰,神情非常霸氣小嬌妻:“你想撕就撕,你不撕我來撕,我來撕你就完了——明不明白?”
解彆汀:“……明白。”
木揚抓住解彆汀的兩隻手,斜過身體去找小黃鴨:“雖然我脾氣好,不跟你計較,但是該有的懲罰還是得有,你給我銬一晚上我就原諒你……”
解彆汀聽著木揚的碎碎念,再看看他眼裡微微冒頭的紅血絲,突然明了:“你哭了?”
“我才沒哭。”木揚嘟囔著,“就是有蟲子碰到眼睛,我揉的。”
木揚回京城其實是給解彆汀補了一份正兒八經的生日禮物,但要暫時寄放在爸媽家。
而他和解彆汀的花園需要打理,花草得澆水,多肉冬天需要太陽,晚上又不能太凍著,剛好木南山喜歡搞花花草草,他會經常過來看看。
怕木南山瞎逛撞見手銬,木揚特地回去了趟想把手銬放進保險箱。
保險櫃密碼一試就開,是他生日。
本來猜對了密碼還挺愉快,但下一秒木揚臉上的笑意就僵原地,他怎麼都沒想到解彆汀之前說已經撕掉的那份離婚協議書還好好地躺在保險箱裡。
那一瞬間腦子裡真的是一片轟鳴,眼眶不受控製的紅了,木揚第一反應是打電話質問解彆汀,可通訊錄都打開了卻失去了質問的勇氣。
剛開始確實失去了理智,木揚甚至覺得,解彆汀之前對他所謂的喜歡是不是隻是為了哄他高興,等他一切身體心理狀態回歸常態,再找時機準備離婚。
可他看著房子裡的一草一木,每一個解彆汀為他準備的裝飾品,心裡又因為自己對解彆汀的不相信而懊悔。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有這個耐心做這麼多事,陪你睡覺陪你旅遊,縱容你無理取鬨發小脾氣……
木揚不再鑽牛角尖後,一切邏輯都自然圓上了。
想想解彆汀那個糟心的爹,再想想解彆汀這矯枉過正的二十多年人生,他無非也就是怕自己會慢慢變得和湯爵一樣,所以始終給木揚留著一條退路。
隻要他想,隨時可以離開。
木揚生氣又心疼,當場就要氣勢洶洶地拿著手銬去機場,但又想到機場過不了安檢,木揚乾脆自己租了輛車從京城開過來。
又沒說不給綁不給關,既然解彆汀沒膽那就換他來。
解彆汀試圖起身:“我還沒洗澡。”
木揚跪坐在他身上,非常強勢地將解彆汀一隻手銬上:“沒洗澡就沒洗澡,我又不對你做什麼,就銬銬。”
解彆汀:“……”
木揚將小黃鴨另一頭銬在床沿上:“你昨晚肯定洗澡了吧?”
解彆汀:“……嗯。”
木揚眨巴著眼睛,欣賞著解彆汀這幅被禁錮的姿態:“冬天不用天天洗澡,我用熱毛巾給你擦擦。”
“……”解彆汀已經開始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