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晉/江/文/學/城(1 / 2)

第46章

拉攏同伴的方法確實有很多。

其中最溫情的一種,當然是通過時空穿梭,來到任務目標經曆人生變故之前,然後用真情來感化對方,俗稱《穿越之我感化了病態反派》。

然而深田悠自己都不知道真情是個什麼玩意,巴不得天天搗亂看戲,要他感化彆人,那是百分百不可能的。所以,他明明知道阿澤夕馬的處境,卻不打算出手幫忙,甚至和阿澤女士商業互吹。

身邊的壓力越大,任務目標黑化速度越快,這家的父母繼續采取家暴教育法的話,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剛才你和那個女人說了什麼,我可是都聽得見。”山羊頭又開始陰陽怪氣,“果然是優雅善良溫柔體貼的惡魔會做的事,直接把她往錯誤的道路上推得越來越遠。”

深田悠感動地和他握手:“謝謝,你也是。”

“……”阿澤夕馬陷入沉思。

雖然清楚惡魔並不會帶來幸福,隻會送給契約者強大的力量,然後讓事情變得更糟,但惡魔就是有令人趨之若鶩的魔力。另外,山羊頭說的遠大理想,好像也是指毀滅世界……?這是惡魔們共同的喜好嗎?

深田悠又跟他們扯了一會有的沒的,終於,在阿澤女士第三次來敲門送點心的時候,和他們告彆了。

再不走恐怕山羊頭預言成真。

看得出來這一家人夫妻間的關係、家長與孩子間的關係都不太好,挑撥離間不要太容易。夕馬從小就生活在巨大的壓力當中,沒有養成正常的三觀,帶歪起來毫不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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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在人間生活一段時間,肯定需要正當的職業作掩護,山羊頭本著站在吃瓜搞事第一線的意圖,去當了一名記者,化名叫濱岡。深田悠則是去阿澤夕馬的學校應聘,成為了臨時教師,要教的課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摸魚,收集情報倒是很快。

年級裡來了一位帥氣的音樂老師的事迅速傳遍整個校園,每天都有學生去教室辦公室等地蹲點,阿澤夕馬更是三天兩頭地往深田悠的所在地跑。

“您竟然真的來學校做老師……”阿澤夕馬充分地利用了午休時間,一下課就趕著過來為惡魔提供服務,熟練地泡茶遞便當,“濱岡大人不喜歡引人注目,我以為您也……”

深田悠:“每個惡魔的能力都不相同,既然我無法遮掩自己的外貌,那就利用起來。”

“原來如此,我相信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會向您臣服。”阿澤夕馬環顧了一圈,見辦公室裡一大堆樂器,便好奇地詢問道,“這些樂器您全都會嗎?”

“當然——”深田悠打了個響指,“全都不會!那是上一個老師留下的。”

“???”

可能這就是惡魔大人特殊的應聘技巧吧。

“不會露餡,畢竟我隻是個臨時頂班的,任期隻有一個月。”深田悠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好玩的,就留給濱岡好了。”

阿澤夕

馬驚呆了。

他還沒忘記深田悠剛降臨人間時在自己麵前時說了什麼話,「你的靈魂歸我所有」,多麼威武霸氣,多麼令人心動,結果真的隻是隨口一說而已!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雖然這個人間很無趣,請您務必賞臉,再繼續觀賞我們人類苦苦掙紮的醜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您上次提出的要求,我一定會努力做到的!”

=杰米哒XS

看看,多會說話,每一句都可以入選當代舔狗語錄。問題是阿澤夕馬再這麼真摯,深田悠又要被斷網警告了。

“沒必要,那也隻不過是開玩笑而已。這段時間你可以試驗一下自己的新能力,如果一個月過去你還想追隨我,我會告訴你真相。”

……

十分鐘後,阿澤夕馬雙眼放空地走出了辦公室。

他已經不能分辨深田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又或者都是假的。但是,作為一個堅定的追隨者加粉頭,他必須嚴肅地告訴自己,騙心還騙命是惡魔大人的天性,不服不要粉。

走到教學樓拐角處時,他沒仔細看腳下,突然被藏在牆壁後方的人絆了一跤,一下沒站穩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喲,這不是我們班的書呆子嗎?”罪魁禍首慢悠悠地從角落裡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幫看好戲的同學。對方把手揣在兜裡,吊兒郎當地踢了他一腳,“每天下課都不見蹤影,是跑到哪兒苦讀去了?”

同學們齊齊爆發出笑聲,起哄似的湊上來一人踩了一腳,阿澤夕馬抱著頭蹲在地上,校服表麵全是漆黑的鞋印。

這些班上的男孩子們總是抱團欺負弱小的人,最開始隻是言語欺淩,後來見他不還手不反抗,就演變成更嚴重的毆打。類似的欺辱無處不在,有時候老師也管不住,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不起……”阿澤夕馬低聲說道。

“什麼?”為首的男孩把手放在耳朵邊,故意靠近了一些,“說大聲點,聽不見!”

他隻好再次重複:“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請原諒我。”

同學們再次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這些人和阿澤夕馬一點仇都沒有,四處圍堵僅僅是為了看笑話而已,校園霸淩本來就不需要多麼深刻的理由。

一個木訥無趣的書呆子,就和任人擺弄的大形玩偶沒什麼兩樣。

但現在局勢已經完全變了。

阿澤夕馬從惡魔濱岡

那裡獲得了溶解他人的力量,除了被他真心崇拜著的濱岡和深田悠以外,其他所有接受他道歉或讚美的智慧生命體,都會從腦子開始溶解,麵容也將逐漸變得醜陋。

阿澤夕馬遵循了深田悠的命令,努力試驗自己的新能力,而那個離他最近的男孩就遭了殃。男孩突然搖晃了一下,捂著自己的腦袋,突然感覺有點頭暈。

阿澤夕馬怔怔地盯著男孩,不知對方哪裡發生了變化。男孩隻愣了幾秒,很快就清醒過來,朝著他吼道

:“看什麼看,滾!”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深田悠接到了濱岡的來電。這山羊頭當記者還當爽了,勤勤懇懇,工作沒幾天就頻繁被上司表揚。

電話一接通,濱岡就直截了當地詢問道:“你隻在人間呆一個月?”

深田悠:“對啊,開心嗎。”

“何必一個月,我希望你現在就走。”濱岡和阿澤夕馬腦波相連,自然知道契約者經曆的所有事,“托你的福,馬上就要有個倒黴蛋被溶解了。”

阿澤夕馬身邊不是家暴的,就是校園霸淩的,動起手來不需要憐憫。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不少罪犯都是因為年幼時經曆過苦難,才在壓抑的成長過程中一步步變態,或許這樣的反抗看起來大快人心,但邁入黑暗後就很難再回頭。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最初讓深田悠感興趣的魔女嘉莉,人生經曆和阿澤夕馬差不多,最後把霸淩自己的人全殺了——但論殘忍和變態,還是阿澤夕馬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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