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顆魚籽(2 / 2)

奉籽成婚[豪門] 寶棠 6607 字 3個月前

仲淮秋難得與她說話時語氣溫柔可親,因為他說著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放在魚然身上:“因為小魚兒懷了六胞胎。”

應文君驚呆。

“這,小魚一個男孩子,懷上孩子本來就很辛苦了,六胎……”她不敢想。

又看了看少年的肚子。

原來還覺得是不是大了點,現在又覺得是不是小了點。

七個月的多胞胎,就算孩子生得小些,也早該坐輪椅了。

魚然卻行動自如,剛才還想彎腰來著。

應文君打了個激靈。

魚然適時插口:“阿姨,你彆擔心,我們定期做孕檢的,劉教授說孩子發育得很好。”

聽到是劉開親自負責孕檢,應文君心略定。

飯後,魚然手裡照例被塞了杯果汁。

應文君尋思著兒子把這件事告訴自己,除了讓自己這個當奶奶的多照應照應,應該還有彆的意思。

隨便找了個借口讓仲淮秋避到一旁說話,應文君憂心忡忡:“淮秋,小魚是個男孩子,那他生的孩子,他家有沒有什麼想法?”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生會懷孕,但懷都懷了,檢查報告單她也看了,孩子發育得很好,很健康,這種醫學研究的事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去操心,她現在隻擔心彆的。

魚然是個男的,華國男男又不能結婚,自家兒子竟然連個討要孩子撫養權的合法途徑都沒有,倒不是怕爭不過,就憑他們的家世,無論用什麼方法,總能要來孩子。但這是下策,能不用儘量不用,有傷天和。

隻是麵對女人能使的招術,麵對男人就不一定管用了。

魚然再年輕,再溫和,也是個男的。

女人可以用情,用婚姻,對男人,她可不認為這樣就能穩住。

仲淮秋目光晦澀不明:“小魚兒父母雙亡,他隻有我一個親人了。”

儘管這樣不道德,應文君還是暗暗鬆了口氣。

倒不是真的怕了誰,螞蟻尚能咬死大象,仲淮秋再跟她不親,也是她唯一的兒子,她希望他一切順利,不要麻煩纏身。

應文君:“那你打算怎麼安置小魚?”

“給他個工作?送他間公司怎麼樣?”

仲淮秋目光奇異地看著母親,看她滔滔不絕說了幾間行業簡單的,常人能駕馭的公司。然後在自己的視線中,慢慢住了口。

應文君有些忐忑:“淮秋,你怎麼這麼看著媽媽?”她又做錯什麼了。

仲淮秋原本因為魚然在側而回暖的聲音,又一次恢複了雲邊的風的溫度,冷得淬人。

“是不是你們覺得,什麼東西都能用錢買?”

就像當年他遇到那件事一樣。

本就是商業聯姻,婚前就商量好“生下繼承人,兩年後就離婚”的父母先是互相推諉責任,發現兒子受到的傷害比預估中要大之後,才開始笨拙的用金錢彌補。

仲淮秋挑挑嘴角,露出他在商場上麵對競爭對手時才會出現的冷笑,寒聲說:“小魚兒很乖,我很喜歡。他以一個男性身份,甘心為我生孩子,我不能簡單地用錢打發他。”

“我要和他結婚。”

“華國不能結,我就到能結的國家去。”

“本國不認,我也能辦民事結合。”

仲淮秋說完這些,長長地吐出胸中一口濁氣。

是了。

他要和魚然結婚。

至於這個決定做得有多少是倉促,有多少是為了嗆應文君,有多少又是真心喜歡。

他不想去深究,也不願去深想。

應文君窒了窒,顫聲說:“淮秋,你是不是,還在怪媽媽?”

她急於解釋:“當年!”

仲淮秋立起手,做一個打住的手勢,應文君的話掐滅在喉嚨裡。

魚然不知何時走近了,就立在不遠處:“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要聽你們說話,隻是想上樓午休路過。”

仲淮秋卻走過去,將人牽到母親麵前,又說了一次:“小魚兒,我想了一下,孩子不能出生得不明不白。我們結婚,對你,對孩子都好。”

魚然帶著一點茫然:“結婚?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