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霍寧川看程亦州要下車, 問道。
“我看車胎爆的嚴不嚴重。”程亦州正準備下車, 一隻手突然順著他褲邊兒伸了進去，差點把他褲子扒下來。
“……”程亦州震驚扭頭，“霍寧川你脫我褲子乾什麼？”
霍寧川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冷淡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沒事, 隻是提醒你一下, 下車之後，不要關車門。”
程亦州懵逼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霍寧川又看了下小土路儘頭，呼吸有點急促：“不為什麼，反正不要關就是了。”
程亦州順著霍寧川剛才看去的方向也看了一眼，回過味兒，突然笑了：“你怕啊？”
霍寧川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程亦州挑了下眉，邁腿下車, 轉身就把車門給關上了。
咣——的一聲。
霍寧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正準備發脾氣，怒斥程亦州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他右側的車玻璃，然後，車門就被打開了。
程亦州倚著車門, 笑道：“一個人坐車裡害怕，那就下來吧。”
“……”兩人目光短暫交彙後，霍寧川迅疾彆過臉, “我是唯物主義者, 怎麼可能害怕。”
一邊嘟噥, 一邊下車。
程亦州檢查了下輪胎，簡直神仙運氣，右側前胎爆的體麵到可怕，他又看了左側，上麵也出現了裂紋，離爆胎也沒多遠。
“真不知道李秋這車到底經曆過什麼可怕的事情，輪子破成這樣……”程亦州擦擦手，扭頭對霍寧川道，“撐到觀測站應該沒問題，還要去嗎？“
霍寧川一臉排斥：“不想去了。”
程亦州笑道：“那咱們掉頭回去？”
夜色深重，來時駛過的路也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霍寧川回頭看了一眼，皺眉：“我已經不相信這輛車了，誰知道它左前輪什麼時候爆，叫拖車過來吧。”
程亦州愣了下，失笑：“那咱們就站在這兒乾等？”
荒郊野地的，你不怕嗎？
然，他並不知道，對於一個曾經被幽靈怪車和白衣女鬼洗過腦的某總來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開車在荒郊野外亂跑是多麼的可怕。
他寧願原地待著，以靜製動。
“當然不是站在這。”霍寧川拉開車門，“坐車裡等。”
外麵陰風陣陣，鬼才要在外麵待……
程亦州：“……”
兩人坐回車裡，打開應急燈，給保險公司打了個電話。
這地方太偏，保險公司最快也要一小時。
程亦州坐車上無聊，就掏出手機，看起了球賽。
車上還有幾包乾脆麵，程亦州一邊吃，一邊看，時間並不算難熬。
但同樣坐在車裡的霍總並不這麼覺得。
他往手機屏幕上瞄了一眼：“好看嗎？”
“還行，不過沒我喜歡的球隊。”程亦州把乾脆麵袋子送到霍寧川麵前，“來一口？”壓壓驚……
霍寧川嫌棄道：“我不吃這種不健康食品。”
程亦州嗬嗬笑了一聲，自己吃了塊乾脆麵，然後問霍寧川：“你看起來不像是膽子很小的人，為什麼那麼怕鬼？”
“不是看起來不像，我本來就不是。”身為男人，一不能被人說不行，二不能被人說膽小。
霍寧川頓了頓，垂下眼皮，道：“我五歲的時候，爸媽工作忙，我經常一個人在家，當時霍少艾剛念高中，我爸媽就讓她住過來陪我。”
“等等，霍少艾是……”程亦州打斷道。
霍寧川：“我小姑，就是那個喜歡咬襯衫的模特正在追求的對象。”
“我男神喜歡你小姑？！”程亦州略略驚訝後，旋即讚道，“那你小姑一定很優秀！”
霍寧川冷冷道：“你想多了，她隻在嚇人方麵很優秀。”
當時，霍少艾特彆喜歡搞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搜集了好幾箱恐怖光碟，每晚都看。
有一次，霍寧川半夜睡不著，去廚房拿牛奶喝，見霍少艾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正要提醒她去睡覺，目光一瞥，冷不防就瞧見電視屏幕的櫃子裡彈出了一顆人頭……
這是霍寧川第一次看鬼片兒，但確是他唯物主義道路的一個開始。
高中時期的霍少艾特彆皮，知道霍寧川怕鬼之後，就拿出自己壓箱底兒的道具，趁著月黑風高夜深人靜，偷偷去嚇他。
雖然就嚇了那麼一次，可也就是那一次，在五歲的小霍總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三觀被顛覆，心靈被摧殘。
程亦州好奇道：“那後來呢？”
霍寧川冷哼一聲，傲嬌道：“後來我把她所有的東西都給賣了，賣給了收廢品的，價格我到現在還記得，兩分錢一斤。”
程亦州：“……”
原來一言不合賣東西的毛病這時候就有了，那按照霍總這一言不合的頻率，豈不是還跟收廢品的廠子達成了長期合作關係？
“那你呢，你最害怕什麼？”霍寧川問。
程亦州一攤手，坦然道：“我沒有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