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 程亦州的大腿內側還是紅的。
“禽獸。”程亦州光腿站在毛絨絨的地毯上, 一邊係襯衫扣子，一邊嘟噥道。
他聲音很小，禽獸本人並沒聽到，還窩在被窩裡, 安靜睡著。
昨晚程亦州隻借了大腿, 沒借菊花，所以一夜過去，並不是很累。他穿好衣服，洗漱完，就下樓準備早餐了。
“你們忙彆的吧，今天早飯我來做。”程亦州從冰箱裡拿出雞蛋，衝那名匆匆走來的女傭笑道。
女傭羞澀道：“這種事我們來做就行, 先生您可以去花園散散步。”
“我不喜歡散步。”程亦州穿上小圍裙, 打開火，往鍋裡添了點油，“我比較喜歡做飯。”
女傭幾勸無果，隻好放程亦州在廚房忙活了。
剛煎好雞蛋，就聽見二樓傳來一聲貓的慘叫。
半分鐘後, 穿著居家服，戴著金絲框眼鏡，還翹了一縷呆毛兒的霍寧川從樓梯走了下來, 手裡掐著一隻胖貓。
楠楠在李秋家寄養的那半個月, 夥食太好, 身材已經走形了。
楠楠吐了下舌頭，喵嗚了一聲，特彆可憐。
然，霍寧川壓根不吃他這套，畢竟不是所有人對他服軟他都認的。
他一下樓，正要問負責看管楠楠的女傭，好端端的，楠楠怎麼跑他房裡去了，餘光突然瞥見一臉好奇，正圍著小圍裙，拿著鍋鏟朝這邊探頭看的程亦州。
霍寧川愣了下，掐貓的力道也不自覺鬆了幾分，流體楠楠貓頭一縮，就跐溜跳到了地上，匆匆逃回貓窩了。
小男友在這邊，那破貓跑哪去霍寧川根本不關心。
“程程。”霍寧川走了過來，看著餐桌上的煎蛋、麵包、蛋撻和熱牛奶，“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他們自己變出來的？”程亦州調笑完，問道，“我剛才好像聽見楠楠叫了，怎麼了？”
“那破貓不知道怎麼跑到臥室了，還爬床，我醒的時候，發現它正趴在我頭上打呼。”霍寧川在旁邊的洗手池邊洗淨手，一邊擦一邊道，“然後我就掐著它脖子給拎樓下了。”
程亦州不好意思道：“那個……好像是我出來的時候，沒把臥室門關好，楠楠才溜進去的。”
“……”素來不大喜歡貓狗的霍先生皺了下眉，盯著小男友盯了許久，才淡淡道，“下次注意。”
“知道了。”程亦州衝霍寧川眨了下眼，收拾好廚具，正要解身上的圍裙，霍寧川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霍寧川幫程亦州解掉圍裙，掛到旁邊的架子上。
“七點起的，還好，不算很早。”程亦州坐到餐桌邊，拿起一個熱乎乎的蛋撻遞給霍寧川，“我剛烤的，嘗嘗。”
霍寧川吃了一口，外皮焦脆，裡麵鬆鬆軟軟的，確實很好吃。
然後，開飯之前他就一氣吃掉了五個。
霍寧逸遛完小饅頭回來，剛走到餐桌邊，就問旁邊的女傭：“今天怎麼全是麵包，我的春卷兒呢？”
沒等女傭說話，霍寧川就冷冷瞟了他一眼：“今天沒有春卷。”
霍寧逸不解：“為什麼？”
程亦州舉手笑道：“因為今天早餐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春卷，所以就沒做。”
“彆動。”霍寧川衝程亦州道。
程亦州茫然，眼睜睜看著霍寧川把手伸到了自己嘴邊：“你乾什麼？”
霍寧川把程亦州嘴邊的蛋撻渣捏了下來，用極其冷淡的語氣，一本正經道：“小饞貓。”
“……”程亦州撕掉一塊麵包塞進霍寧川嘴裡，“騷死你算了。”
霍寧川嚼著烤麵包，皺了下眉：“你沒抹草莓醬。”
“……”程亦州深吸了口氣，“我不喜歡吃草莓醬。”
霍寧川一臉嫌棄道：“沒品味。”
剛說完，小腿就被程亦州踹了一下：“閉嘴。”
長這麼大，從沒人敢當麵嗬斥他閉嘴，霍寧川抬眼，對上程亦州那俏皮又勾人的目光時，還是默默閉上了嘴。
不管多掉麵子，看見小男友那張臉，就是氣不起來，真是個小妖精——
霍寧逸嘴裡叼著一半蛋撻，麵容呆滯，良久，才慢吞吞道：“現在是白天，你們要鬨能不能回房裡，關著門鬨？”
霍寧川掃了霍寧逸一眼，目光落在正給小饅頭送狗糧的管家身上：“於叔，今天開始，家裡的狗糧、奶粉全斷了。”
霍寧逸急道：“哥你要餓死小饅頭嗎？”
霍寧川假裝沒聽見，在小男友烤的麵包上塗了點草莓醬，優雅吃了起來。
程亦州正在喝牛奶，見狀差點沒噴出來。
某總裝聾作啞的技能當真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