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抽屜裡拿出一疊藍色的便簽紙,他一筆一劃寫:“我最近也很忙,在學習office軟件,準備以後做點秘書的工作,我現在還不會說話。”
本來想要落款,他卻又加了一句:“你畫得很好看,兔子會回它原本的森林嗎?”
筆跡因為刻意的楷體,顯得生澀僵硬,好像出自小學生之手。
陸斂沉簽下落款。
在寫‘’的時候,他臉上的溫柔突然消失,修長的手指因為用力,褪去了血色。
她不知道他的那個秘密,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
想到過往,後背的傷痕似乎又開始肆虐,陸斂沉努力將那段呼嘯的黑暗按回記憶深處,快速地簽下:。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
吳特助道:“陸總,剛剛星海集團打過來電話,說想他們高中約您一起打高爾夫……”
陸斂沉回過神,將信箋和畫都裝入了抽屜底層的快遞信封,粘好後,他這才道:“進來說。”
吳特助進來,以為陸斂沉要說星海集團的事,卻不料陸斂沉將信封交給他,道:“還是老地方郵寄,今天寄出去。”
“好。”吳特助跟著陸斂沉好幾年,雖然也好奇陸斂沉信封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卻從來不會多問半句。
陸斂沉遞過去信封後,這才道:“約後天下午。”
“好的。”吳特助點頭,走到茶幾前,要去收食盒。
這麼一提,才意識到什麼,問:“陸總,您還沒吃午飯?”
陸斂沉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起身走過去:“現在吃。”
吳特助拿著那個快遞,心頭更知道其中分量。老板連飯都不吃,先處理的郵件,必然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
辦公室裡,陸斂沉一個人安靜地吃著午餐,臉上表情有些恍惚。
兔子返回森林,她的意思是……
他不是很懂畫,剛剛卻分明感覺到她不開心了。
下午,技術部領導召開全體會議,衝大家道:“一周後我們參與晨風集團的投標,這個標原本我們公司沒有實力,現在陸總收購了公司,資金鏈得到周轉。所以需要大家辛苦一下,把標書的技術部分完成。因為時間很趕,明天總裁需要拿到標書,所以今晚就要辛苦大家加班了。”
陳與麥在聽到‘晨風集團’四個字的時候,捏著鼻尖的手微頓。
如果有人真去查,還能查到,晨風集團的第四大股東,名字就是陳與麥。
在眾同事的歎息聲中,陳與麥回到座位,拿起手機,快速地輸入了陸斂沉的號碼。
猶豫片刻,她起身走到外麵走廊,撥了出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上班時間給他電話,她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因為今天在大堂看到的那一幕,又或許,是他低頭衝林雯雯說話時候的溫柔神情。
電話在響第五聲的時候,被人接聽。
陳與麥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耳畔卻不是熟悉的低沉男聲,而是一道陌生的女聲,聲線柔軟中透著乾練:“您好,陸總正在開會。請問您是哪位?陸總的手機裡沒有存您的名字……”
陳與麥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她聽到自己說:“打錯了。”
說罷,直接掛掉了電話。
夫妻兩年,原來,他竟然連她的電話都沒有存的麼?
她突然有些無法控製此刻的情緒,仰起頭,很努力才將就要湧出的淚意憋回去。
兩年前的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告訴自己,她可以就此說不,但是不能說後悔。
當晚,陳與麥和同事們都留在公司加班。
晚上十一點,陸斂沉回到彆墅。
彆墅外亮著小夜燈,他望向裡麵,眸色濃如墨。
一路走進,推開臥室門的時候,他放輕了腳步。
可是,臥室裡沒有任何動靜。
他的聽覺向來敏銳,所以即使陳與麥很輕的呼吸他都能聽到,可此刻一切無聲,顯然她沒有回來。
他拿起手機,快速輸入了一串數字,正要撥號,卻發現這個號碼今天有過來電。
陸斂沉看了一眼來電時間,還有通話時長,眉頭蹙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麥:我老公竟然沒存我的電話號碼!
:他或許存在他心裡了呢?
小麥:我決定刪了他的號!不過,可不是存心裡!
:存哪裡?
小麥:火葬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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