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男人僵持不下之際,陳與麥突然低呼了聲。
剛剛她本想從包裡拿出手機,卻不料包包口袋上的拉鏈刮到了她受傷的地方,不由本能地抽了口涼氣。
而與此同時,陸斂沉突然收了力量。
隨即,他感覺到自己的指骨被大力擠壓的感覺,不過也是片刻,賀茗川意識到他收了手,也馬上收回了力道。
兩個男人分開。
陸斂沉幾乎是一轉眸,便看到了陳與麥手背上鮮紅的幾條印子。
他直接大步走了過去。
陳與麥隻覺得身側一陣清風,隨即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捉住,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怎麼弄的?”
陳與麥抬起眼睛,對上陸斂沉的目光。
他眉頭擰緊,語氣指責,深沉的眸底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她抽了抽手,沒能抽開,於是道:“就是被貓撓了一下,沒事了。”
“哪裡的貓?”陸斂沉又問。
“野貓,我已經去醫院打了疫苗。”陳與麥道。
陸斂沉又看了她白皙的手背好幾秒,這才放開,道:“先回家,等我下班。”
陳與麥抽回手,沒有說話。
陸斂沉見她不語,因為時間實在緊急,隻好放開她,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回家等我。”
說完,這才和賀茗川一起上樓。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之後,兩邊公司各自拿出合作計劃,會議室裡,都是關於工作的談判討論。
一場會議結束已經是四個小時過去,很快,吳特助這邊和對方公司的助理溝通了後續的會議安排。
可會議室裡,陸斂沉沒有離開,賀茗川也沒有走。
兩邊的助理似乎瞧出了什麼,於是默契地一起離開,將空間留給了二人,還體貼地帶上了門。
辦公室內,氣氛凝滯。
兩個男人都沒有動,甚至也沒有眼神交流。
直到,陸斂沉開口:“小麥是我的妻子。”
賀茗川剛剛散會時候已經網上搜索過了,聞言隻是語調嘲諷:“是嗎?我還以為是你身邊多年的林雯雯。”
“陳與麥是我妻子的事情,這輩子不會改變。”陸斂沉一字一句:“所以,以後請賀先生對我的妻子保持距離,相信以賀家的家教,也不容許其子女覬覦有夫之婦。”
“陸先生,我和小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如果有任何人欺負她,我不會袖手旁觀。”賀茗川眸底冰鋒乍現,步步緊逼:“哪怕那個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他刻意將‘名義上’三個字咬得死緊。
賀茗川說完,離開了會議室。
陸斂沉依舊還站在原地,他手指收緊成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比起任何時候,神情都要駭人可怕。
剛剛樓下見到的畫麵不斷在他腦海裡回放,她對著那個男人笑靨如花,是他許久沒有見過的甜美模樣。
而男人收斂一身鐵血,望著她的眼神也溫柔明亮。
他伸臂抱她、手掌輕柔她的發絲,明明分開兩年,卻感覺好像從未分開過一樣。
這就是真愛麼?
陸斂沉還記得,幾年前他在國外見到她時的情景。
那時候,她還在上學,紮著馬尾,笑起來眼睛裡都是陽光。
她穿著裙子向著他跑過來,他以為她認出了她,可是就在他將要打招呼的時候,她與他擦肩而過,跑到了一個高大的男生麵前。
而那個男生,就是賀茗川。
他親耳聽到過她衝賀茗川表白,親眼見到過她給賀茗川遞情書,那些過往的所有,深埋在他的記憶裡,隨著時間,漸漸成了有毒的藤蔓,纏繞著他的每一口呼吸。
他嫉妒,他不甘心!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是吳特助過來,說賀茗川一行人已經離開。
陸斂沉回過神,收起所有的情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而此刻,陳與麥正在陸斂沉的彆墅。
她將家裡找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她的行李。
而原本行李箱裡的證件、護照,則全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意思,既然不愛,為什麼死拖著不放?
深吸一口氣,陳與麥打開家裡的電腦,輸入密碼。
密碼是她和陸斂沉的生日拚在一起的,兩年前她設定的,一直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