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陸斂沉已經一路上去了。
樓層不高,他很快到達,直接邁步出來。
從電梯區到陳與麥的辦公室,中間要穿過外麵的大半員工區,對於陸斂沉竟然出現在他們麥豆的事情,所有員工幾乎全都震驚了。
個個怔然地望著走路帶風,一身低氣壓、看著就似乎要殺過去做什麼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而陸斂沉則是已經到了陳與麥的辦公室前。
他敲了敲門,隨即不等裡麵的人反應,便徑直推開。
辦公室裡,陳與麥和賀茗川一起坐在沙發上,他們的麵前各自放了一杯咖啡,似乎正聊著什麼,兩人之間的位置很近。
因為陸斂沉太快,所以陳與麥也是剛剛知道了他過來的事,幾乎是她一抬起眼睛,就對上了進來的他。
他的眸底跳動著怒火,冷峻的眉峰蹙起,看也沒看賀茗川一眼,徑直就到了陳與麥的麵前,聲音冷沉:“小麥,你在洛家對我怎麼說的?”
陳與麥也有些不高興了,她抬眼:“陸先生,我有什麼需要對你交代或者負責的嗎?”
陸斂沉轉眸,衝賀茗川道:“請賀先生回避一下。”
“不好意思,陸總,我覺得我沒必要回避。”賀茗川說罷,還喝了一口咖啡,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姿態。
陳與麥也開了口:“你有什麼直接說,茗川不是外人,不用回避。”
陸斂沉瞳孔收緊,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他不是外人?”
陳與麥還沒回答,倒是賀茗川開口了:“難道陸總不是為了我和小麥訂婚的事情而來?既然都已經知道,也更應該明白,我和小麥要訂婚了,她是我的未婚妻。”
說到這裡,他眸底的殺氣外泄:“所以陸總對於我們來說,才是外人。”
他語氣強硬,一時間,整個辦公室在他說完後,安靜到落針可聞。
過了好幾秒,陸斂沉這才轉眸,鎖住陳與麥的眼睛:“小麥,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陳與麥望著男人眸底的堅冰,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堅冰似乎隨時都會碎裂一般。
但是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更不想和‘故人’再扯上任何關係,所以,她對上陸斂沉的視線,語氣認真道:“是的。”
說罷,她拉過了賀茗川的手,握緊:“我和茗川哥從小青梅竹馬,你是知道的,我之前隻是因為走錯了道路,現在也是重新走回原本屬於自己的路而已。”
她的話仿佛一柄尖銳的刀,猝不及防順著耳蝸穿入陸斂沉的聽覺,再紮入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望著她,唇角微微勾起破碎的弧度,眼底的堅冰再也無法維持,唇.瓣動了動:“以前對你來說,是走錯了路?”
陳與麥不自覺收緊了手指,臉上是絕對的冷靜和堅持:“是的,對我來說,以前的兩年,就是錯誤。”
她直視著他,繼續道:“現在我們已經彼此結束了錯誤,所以我希望陸總沒有什麼公事的話,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了,因為我們的身份不適合。更因為我已經有了男朋友,兩個月後他是我的未婚夫,之後是我的丈夫。我不希望我的丈夫誤會,所以希望陸總能夠保持距離!”
陸斂沉站在原地,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他隻覺得冷。
他眸底的堅冰碎裂,隻紮得他自己眼眶生疼。
他望著陳與麥眸底堅決的光,還有她和賀茗川握在一起的手,生平第一次,彷徨又無助。
那些過去的強勢也好、決斷也罷,在這一刻,隻是被她那句她要嫁給彆人,擊碎到潰不成軍!
見他不動,陳與麥還要說什麼,身旁的賀茗川倒是先開口了。
他衝陳與麥語氣溫和道:“小麥,你在這裡等我,我和陸總單獨聊聊。”
陳與麥不滿:“你們倆有什麼聊的?”
說罷,又壓低聲音湊到賀茗川耳畔:“你們不會要打架吧?我知道你想幫我那兩年出氣,但是結束了就是結束了,誰都沒必要逮著不放。更何況你在軍隊裡待過,打他就太欺負人了。”
賀茗川白了陳與麥一眼,也壓低聲音:“誰說我要打他了?總之彆操心,我會和他好好談談,以男人的角度。”
在陸斂沉的位置,陳與麥和賀茗川說了什麼他根本聽不到,他隻看到,二人就在他的麵前、距離不到兩米遠的地方耳鬢廝磨!
心頭仿佛開遍了荊棘花,紮得五臟六腑都在抽痛,他站在原地,覺得自己明明應該走了,可又挪不動腳步。
而賀茗川已經放開陳與麥的手,站了起來,很是自然地仿佛男主人般道:“陸總,要不然去隔壁會客室聊聊?”
說罷,自己率先走了過去。
陸斂沉進去,賀茗川關了門。
兩個男人氣場對峙,會客室瞬間宛若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