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了什麼?
陸斂沉這瞬間幾乎想要殺人。
他死死忍住情緒, 沉默了一會兒, 在賀茗川重複一遍問題, 又喂了好幾聲後, 才掛了手機, 又快速打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的人很快接聽:“斂沉, 怎麼想到給我電話?”
陸斂沉沒有半句廢話, 直接道:“幫我查一下陳與麥的位置,我剛剛給她打過電話, 通話時間超過了半分鐘, 看看能不能追蹤。”
“小麥?”那人低笑了聲,隨即道:“好。”
不一會兒, 陸斂沉收到一條消息, 上麵顯示——鳳凰城。
陸斂沉拿起車鑰匙, 直接出門。
鳳凰城樓上, 是有專門的休息室供客人過夜的。
而且這裡是賀茗川投資的,所以頂層還有賀茗川的專屬套房。
也就是說,他和陳與麥在裡麵……
陸斂沉隻覺得有念頭瘋狂地淩遲著大腦, 他將車開得飛快, 絲毫感覺不到腹部正在絲絲浸出鮮血。
然而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麵發生了事故,竟然有些堵車。
陸斂沉心頭焦灼幾乎發瘋, 可是挪不動車也不可能動用直升飛機。
他到了鳳凰城門口的時候, 已經是四十分鐘過去。
他拉開車門下來,正要進去,視線裡就撞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與麥身上披著一件男士的西服, 和賀茗川一起走出了鳳凰城。
而賀茗川身上隻有一件襯衣,在如今十月的天氣裡,已經有些冷了。
他和陳與麥一起走下台階,似乎在等過來接他們的車。
而就在這時,一輛車很快過來,就停在了陸斂沉的車後麵。
陳與麥今天是和幾個朋友一起過來聚會的,結果中途被一個服務生灑了酒,衣服不能穿,原本她要回去,但正好遇見了賀茗川。
於是,賀茗川帶她去了頂層洗澡,給她找了一件襯衣暫時穿著,回家再換。
二人說笑著出來,陳與麥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車子太熟悉了,和陸斂沉的是同款。
隨即,她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陸斂沉。
她有些驚訝於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恰好,賀茗川剛好手機響起,他側身去接電話,也沒注意到陸斂沉。
直到聽到動靜,陳與麥已經被陸斂沉給拉到了黑色的轎車前。
他的速度飛快,直接拉開車門,將陳與麥一把塞了進去。
在她找回重心想要開門的時候,他已經飛快繞到了駕駛座坐進去,按下了鎖門鍵。
追過來的賀茗川已經到了副駕駛車窗前,他用力去拉車門把手,根本拉不開。
正要拍車窗,陸斂沉就已經發動了車。
他猛地一踩油門,賀茗川拉著車把手被他這麼一帶,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而黑色轎車已經絕塵而去。
賀茗川眸底一片陰霾,拉開另一輛車坐進去,吩咐道:“追!”
前麵,陳與麥坐在車裡,剛剛的推背感讓她有片刻的恍惚,隨即,這才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陸斂沉表情緊繃,眼神筆直地望向前方,渾身透著令人窒息的冷意。
陳與麥第一次見他這麼可怕的模樣,比起之前她說要離婚時候,可怕千倍!
她忍不住抓緊了車把手,聲音帶著緊繃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陸斂沉下頜線繃得死緊,一語不發,腳下油門踩到底,恍若生風。
極快的速度令陳與麥心下忐忑:“其實你好好說就行,沒必要這樣抓我。”
陸斂沉依舊不回答,他的手緊握著方向盤,骨節泛白。
一路他什麼都不說,陳與麥又怕她再說了什麼刺激到他,畢竟現在他在開車,掌握了兩個人的生死。
直到路況越發熟悉,陳與麥發現,這是回彆墅區的路。
她轉頭終究忍不住:“陸斂沉,你停車!我要下車!”
陸斂沉再次加快了車速。
陳與麥被他現在瘋狂的樣子驚駭道,她儘量心平氣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彆這樣,我們停下來好好說。”
然而沒用,男人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致,他就這麼載著她,一路飛快飆車到了彆墅區。
陸斂沉停了車,拉開車門,又伸手去拉副駕駛座上的陳與麥。
她是真怕了他了,坐在車裡不動。
他拉得用力,腹部一陣銳痛,額頭上浸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發白。
然而,他向來瘋狂又偏執,尤其是今天,聽到賀茗川的話,他腦海裡所有的理智都失了控,之前在孟醫生那裡好容易改善的問題,一朝功虧一簣。
陸斂沉此刻隻有一個執念,就是將陳與麥帶回家,再也不放手!
男人的力量終是比女人的大,陳與麥被陸斂沉拉了出來,他箍著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彆墅裡走。
直到走進去,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有稍稍的放鬆,努力撐起來的意誌,也似乎快到了極限。
他跌跌撞撞,仿佛一個醉酒的人。
她找到機會甩開他,轉身就要跑。
然而下一秒,男人猛地轉身,一把將陳與麥抵在了牆麵上。
他的身體重量鎖住她,她無法動彈,正要開口,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她的唇被堵住,天旋地轉,隻有他瘋狂決絕的氣息,仿佛世界末日降臨,他要拉著她一同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