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斂沉買的是精裝修的房, 家具也都已經到位, 所以算是可以拎包入住。
可雖然不用搬家,但是按照喬小豌的說法就是,該有的儀式不能少。
她又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火盆過來,說陸斂沉這兩年運氣差,需要跨過火盆, 再撒點兒柚子葉的水, 這樣可以去晦氣。
陳與麥以為陸斂沉會絕對排斥的,然而不知道為什麼, 這男人最近越來越乖。
他真跨了火盆, 也還由著喬小豌給他灑了柚子葉的水,全程極度配合。
吳特助也來了, 他也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陸斂沉。
不過其實他也發現,這次的事後, 陸斂沉似乎比起以前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很多。
過去的他,冷沉淡漠, 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笑, 他的生活裡似乎隻有工作。
而現在, 他雖然不至於和大家開玩笑說鬨,可是整個人溫和了不少,還經常看到他一個人轉頭衝陳與麥笑。
吳特助表示狗糧吃得太飽, 需要找個單身狗一起壓壓驚,原本想找自己的合夥人的,然而合夥人卻給他發消息, 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吳特助一臉懵圈中,就見著喬小豌正在發消息,那個微信界麵的頭像格外眼熟。
這麼一看,他才發現喬小豌正和自己的合夥人聊天。
吳特助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所以,這兩人就因為之前通過他的一次邂逅,戀上了?
喬小豌發完消息放下手機,見著吳特助在盯著她看,她大方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搶了你的合夥人。”
吳特助抽了抽嘴角:“說吧,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就上周。”喬小豌倒是坦白:“我以前確實談過好多個男朋友,我也以為以後恐怕不會再對誰動心了,但是看到他在我們公司樓下喂流浪貓,突然就覺得他很好。其實喂流浪貓的男人不止他一個,但是我就是覺得他好。”
自從陸鐮當初的欺騙後,喬小豌一年半沒再交過男朋友。
她甚至覺得,或許就因為過去的她太愛玩,以至於透支了所有的運氣,將來恐怕要孤獨終老了。
然而,她發現,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那個人不帥,外表在她以前遇見的所有人裡,算是墊底的,但是她就莫名喜歡。
之後真正接觸下來,她發現他很好,能帶給她過去從未有過的踏實感覺。
她想,她兜兜轉轉,原來要的生活不過如此。
當天傍晚,四人在家煮了火鍋。
陸斂沉大傷初愈不能喝酒,大家也就都用果汁代替。
“祝陸總喬遷之喜!”吳特助道。
陸斂沉語氣認真:“以後彆這麼叫了。”
他現在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海外那個投資公司,不過因為最近的一個大項目利潤,所以他打算把一部分資金拿到帝城這邊再開個分公司。
而陸氏那邊,他重新回了崗位,卻給父母說了,以後他的那部分,他會捐給慈善機構。
“行,那就叫沉哥。”吳特助也是從善如流。
喬小豌也舉杯:“沉哥,以後好好照顧我們小麥啊!”
陸斂沉點頭,語氣鄭重:“好。”
陳與麥笑:“彆這麼嚴肅,你笑一個。”
陸斂沉嘴角變得僵硬,要笑不笑的模樣。
一旁,喬小豌和吳特助都被逗笑:“小麥,隻有你敢這麼惡搞沉哥啊!”
大家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得很是熱鬨。
喬小豌和吳特助是晚上九點離開的,二人到了樓下,吳特助的合夥人已經來接人了。
頓時,吳特助感覺自己又受到了暴擊。
而樓上,陳與麥正要收拾桌上的東西,陸斂沉就拉住了她的手。
他道:“一會兒我來。”
“你不是剛剛傷好?”陳與麥道。
“那就放在那裡,明天讓家政過來。”陸斂沉說罷,拉起陳與麥的手,將她往臥室裡帶。
陳與麥瞧著男人著急的樣子,不由眯了眯眼睛。
話說,他們還沒完全說好呢,他就心急那啥了?
心頭有點不爽,陳與麥跟著陸斂沉上樓,卻發現不是去臥室,而是去了露台。
此刻露台上,掛著好多小燈,一閃一閃,很是漂亮。
陳與麥問:“這是你布置的還是物業本來就有的?”
“物業的。”陸斂沉倒是不撒謊。
陳與麥嘴角抽了抽,這男人也太坦誠。
就見著他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燈光下,他手裡冊子的封麵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也跟著一閃一閃,仿佛捧著的是星星。
陳與麥已經猜出了裡麵是什麼,不過還是問:“這是什麼?”
陸斂沉將冊子打開,陳與麥就看到了她畫的畫。
從第一幅開始,過去裁成兩半的畫已經拚接在了一起,而陸斂沉又在畫上加了一些發光的粉末,所以此刻畫裡仿佛也有跳動的螢火蟲。
他捧著畫,和她一起翻看。
那些跨越了好幾年的畫,一頁一頁翻過,翻過的似乎也成了過往的人生。
到了後麵,陳與麥卻看到了幾幅畫工明顯不同的畫,而這幾幅畫,卻沒有裁開。
她疑惑地問:“這是你畫的?”
陸斂沉點頭:“之前你畫的在紅楓林下雨時候被打濕了,這是我根據記憶畫下來的。”
陳與麥笑:“你畫得也挺好的啊!”
陸斂沉垂眸看她,喉結輕滾:“可能我們都有繪畫基因,所以我們以後的寶寶可能也會畫畫。”
陳與麥頓時有些臉熱:“我什麼時候說要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