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著突然出現的白衣人,秦嶼不緊不慢地開口,“帝君。”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尋嶺聞言,轉身麵向秦嶼,他的麵容上覆著一層白色麵具,聲音冷淡,“真巧,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偶遇。”
“偶遇?”
秦嶼搖頭失笑,這種話,係統都不會信。
係統:突然受到統身攻擊。
如今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劇情,其實對於他的到來秦嶼並不算過於吃驚,不就是來警告他不要接近臨鶴。
“怎麼,不信?”尋嶺似是不滿意。
“你說是便是吧。”秦嶼無意與他爭辯,視線掠過他手中的花燈,“這花燈倒也與帝君相配。”
看了看手中的普通花燈,尋嶺微微皺眉,還沒待他回過神來,就聽見秦嶼問價,當他去看時,秦嶼已經付完錢了。
尋嶺心弦一緊,“老板,我來付錢,你把他的退回去。”
“不用聽他的,老板。”秦嶼說完就要走。
尋嶺抓住他的衣袖,“你什麼意思?”
“不是
說了嗎,我覺得這花燈與你相配。”
“所以呢?”他算是發現了,尋嶺目光不善地盯著秦嶼,一遇上他,自己幾百年修來的好脾氣就會瞬間化成灰,明明對方小時候跟著雪團子似的,怎麼現在這樣了。
小時候!尋嶺眼睫一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秦嶼小時候。
秦嶼沒發覺他的異樣,回複說,“所以想送給你。”
“你想討好我?”尋嶺扯唇。
“我為什麼要討好你?”秦嶼不解。
尋嶺想再說些什麼,結果被攤主打斷了,“兩位是小情侶鬨彆扭了?”
情侶?秦嶼看了一眼攤主,這位腦洞還真不小,不過趁著尋嶺安靜下來了,他趕緊離開了。
但是,沒走多遠,便又被人攔住了,秦嶼揉了揉眉心,“帝君有事直說便是。”
尋嶺本來還沉浸在花燈攤主的驚人發言中,一聽這話,立馬冷下神色道,“我說過,不要接近臨鶴。”
終於來到正題了,秦嶼心下一鬆,“帝君可否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尋嶺遲疑了很久也沒說出來。
“因為帝君喜歡他?”秦嶼替他說了。
尋嶺仿佛一瞬間被揪住了心臟,他想反駁,可話到嘴邊,他又反應過來他的確是對臨鶴有好感,儘管不知從何時起他心底開始抵觸這一點。
秦嶼繼續說道:“因為帝君喜歡一個人,我就不能靠近他。帝君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嗎?”
“而且,”默默聽了一路的蛟一也忍不住開口了:“帝君還搞錯了一點,不是殿下主動接近臨鶴仙君的,事實正好反過來。”
是啊,一切都恰恰相反,秦嶼不由得想。
尋嶺一時無言,因為他們的確沒有說錯,但是他對著秦嶼說:“你最好還是避開他,我阻止你們見麵的主要原因還是怕你害死他。”
害死他?
秦嶼撩起眼皮,聲音不再溫和,“帝君覺得我害死了秦暄?”所以也覺得我會害死與秦暄有相似之處的臨鶴?
“難道不是?”
秦嶼冷嗤一聲,“秦暄為了帝位反動叛亂,死有何辜?而且,按當時的情況,不是我殺他,就是他殺我。我們兩個總要死一個。”
“帝君因為這事,責怪我,厭惡我,未免不是東西了些。
”秦嶼難得這般損人,早年間那份難得的溫情就當做一場夢吧。
“你——”
理智告訴尋嶺要狠狠教訓秦嶼一頓,但感情上他卻驟然產生了遲疑、抵觸,可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情。
尋嶺也想說些狠話,結果心間猛地慌,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提醒他,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後悔的事?尋嶺冷漠地扯唇,完全不屑一顧,身為一界之主,他不覺地有什麼事能讓自己後悔。
他對著秦嶼道:“秦嶼,這一生你注定孤單,你所愛的人注定不會愛你。”
尋嶺本想說生生世世,可看著秦嶼的眼睛愣生生地變了。
夜幕下,那雙映著萬千燈火的眼睛委實漂亮地緊,說完後,尋嶺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一塊,好像此生再也不會圓滿了似的。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