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嶺輕輕碰了碰他因化形不完全而保留著的龍角,“好久不見,”接著轉頭向彆處看去,地麵空空的,沒看到上次見過的雪人,“這次沒有再堆
雪人?”
“沒有。”秦嶼得知他要來,哪裡還有心思堆雪人,不過,“我們可以一起堆。”秦嶼仗著年紀小、麵容精致,無所顧忌地提出了這項建議。即使他心裡也清楚成功率不大。
果然其然,秦嶼看到尋嶺聽完後,動作一頓。
接著就是“我還有事,不能和你一起玩”了吧,秦嶼暗戳戳地想。
結果尋嶺回了一句,“好。”
秦嶼瞪大了雙眼。
後來,秦嶼不得不承認,那是他堆雪人堆得最開心的一次,有人陪自己一起玩和自己一個人玩還是不一樣的。
他對尋嶺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同時更加堅定了不和對方成為仇敵的想法,他要和對方成為朋友。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
時間在不停地流逝,秦嶼和尋嶺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多,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融洽,就連遠在空間的主神也發現了這一點。
為了不對日後的劇情造成影響,最終波及升級所需要的能量,主神對秦嶼加大了懲罰力度,每次和尋嶺見麵時,他都會受到懲罰,刺骨的痛疼在他的身體流竄,中間不帶停歇的。
後來曾經有好幾次,秦嶼都以為自己會活生生痛死,但他絕不放棄。
那日,他向往常一樣提前來到尋嶺的必經之路,等待他的到來。
結果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等到他。後來明月升起,在回去的路上秦嶼看到了他等了一天的人,對方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秦暄,他同父異母的大哥。
對於這個比自己早破殼幾百年的大哥,秦嶼向來是能避就避。雖然對方不會對他做什麼,但他身邊跟著的人可不會客氣。
一來二去,被針對的次數多了,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何況秦嶼又不傻,這中間說沒有秦暄的授權,鬼都不信。
如今兩人站在一起,秦嶼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他隻能拿到劇情,對於劇情開始之前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再加上他破殼晚,故而他隻知道尋嶺與秦暄是舊相識,關係不錯,至於原因他便不曉得了,也沒打聽出來。
秦暄看著秦嶼,溫溫柔柔地開口,“多日不見,沒想到嶼兒依然對我如此冷漠,連聲大哥也不願喊。”
話落,便咳了起
來,一旁的尋嶺見此,急忙輕拍他的背部。
秦嶼眉頭微皺,雖然對秦暄惺惺作態的姿態頗為不耐,但礙於尋嶺在此,還是喚了句,“大哥。”
“我的好弟弟。”秦暄止住咳嗽後,笑容清淺地給了回複。
秦嶼點點頭不再多言,轉頭看向尋嶺,忍受著體內刻骨銘心的疼意,說道:“哥哥也在啊。”
尋嶺視線輕輕一瞥,掠過他最終又回到了秦暄身上,嘴邊不溫不熱地回了個“嗯”。
與以往相比,敷衍之意儘顯,秦嶼覺得自己的心一瞬間沉入了冰冷的湖底,他一時無法接受待他這般冷漠的尋嶺,“哥哥,你——”
“我想先回宮了。”秦暄突然開口,尋嶺聞言,欣然認同,“夜間寒意容易入體,你是該早些回去。”
“要不,你送我回去?”
“好。”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流,完全沒把秦嶼看在眼裡,秦嶼想再說些什麼,結果兩人已經轉身準備走了。
臨走前,秦暄在尋嶺的視線死角,給了秦嶼一個笑容,那笑容諷意十足。
事情怎麼突然發展成這樣了?尋嶺為何對他這般冷漠,秦嶼回想著往昔,看不明白,但他還是沒有放棄。
又一次,他來到尋嶺麵前,手裡還拿著一支開得熱烈如血的寒梅,這是他親自從梅苑折的,他記得尋嶺說過想看,可一直被事情耽誤看不了。這次,他把它帶來了。
“給你,哥哥。”
秦嶼將梅枝舉到身前,要遞給尋嶺。
這段時間,秦嶼長高了不少,已經長到了尋嶺下巴的位置,頭頂的龍角和身後的尾巴也在上一次化形中隱去了,臉部線條也愈發分明,整個人看起來,可謂是移不開眼,讓人不忍心拒絕。
但總有人例外,尋嶺掃了一眼秦嶼手中的梅枝,道:“收回去吧,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願見你。”
“為什麼?”
“為什麼?”尋嶺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腦海中忽然憶起秦暄的那些話,最後回道:“沒有為什麼,隻能說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收起你的心機吧。”
難不成他以為我在利用他?秦嶼心下一沉,感受著鋪天蓋地的痛疼回道,“我沒有在利用你。”
母親早逝,父親不喜,外族衰落,破
殼晚,化形慢,能力有待商榷。
尋嶺想著這些信息,目光對著秦嶼逐漸尖銳,再加上秦暄明裡暗裡的暗示,“我弟弟一向孤僻,沒想到竟然會和尋嶺你關係親密,對了,他沒問你來自哪裡吧?”
小小年紀,心思已然如此深沉,如果將來他與秦暄為敵……尋嶺不敢深想,但眼中已經升起了厭惡。
那支如血的寒梅最終沒有送出去。
緊接著而來的,便是兩人的疏離。秦嶼本以為他們是在劇情開始後關係惡劣的,後來才發現,他想錯了。
似乎一切都朝著既定的劇情前進了,他付出的所有努力,他忍受的所有疼痛,全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