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和蛟一來到了岸邊。
比起在遠處,站在河岸邊觀望花燈多了一絲生氣,或者說,煙火氣息,與熱鬨的人群少了一份疏離。
“感覺還不錯。”秦嶼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麵,一手握著白玉扇,扇骨輕擊另一隻手的手心。
蛟一聞言,目光劃過秦嶼的側顏,視線在他帶笑的嘴角稍作停留,隨即唇邊揚起同樣的弧度,溫聲回道,“的確如此。”
“再看看吧。”
“好。”
他倆旁若無人、一身輕鬆地交談,周圍的人可就不是了。
秦嶼與蛟一即使帶著麵具,蓋住了半張臉,但他們露出的下半張臉已足夠讓人驚為天人,再加上二人身材修長、挺拔,站在人群中就仿佛是會發光的皓月,其餘的人隻能做他們的陪襯。
故而他們一來就吸引了大部分視線,其中不時有小姑娘悄悄將目光投向他們,然後默默紅了耳垂。
趙悅兒就是這些小姑娘中的一員,她是城中商戶之女,自幼跟隨父母學做生意,走南闖北,見過的青年才俊也不算少,可把他們拿到這裡與前麵的兩位玄衣公子一比,頓時就黯然失色了。
抱著與他們結識的心思,她整整衣袖,起身上前,結果還沒邁出一步,便被人拉了回去。
是哪個家夥在壞本姑娘的好事!她怒氣衝衝地轉過頭,然後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怎麼是你?”
……
從一開始,秦嶼與蛟一就注意到了周圍人的視線,但因為這些視線不含惡意,又因為他們不是關注他人看法的人,因此也就沒在意,繼續靜下心來,觀賞河麵上的花燈。
不過,秦嶼眼睛掃過投放花燈的人,輕聲提出疑問,“向河中投放花燈是單純為了娛樂、好看?還是有什麼彆的含義?”
“我知道!”
這邊話剛落,身後立馬就有一道聲音響起。秦嶼轉身發現說話的人是個嬌俏的姑娘,此刻她正帶著笑容看向自己。
*
仙界
“這是——”
陸蒙隨著長臉男人來到他的居所,剛一踏入門檻,便驚了一跳,賈義亦是一副吃驚的表情。
孫仁,也就是長臉男人,雙手背在身後,一臉
得意地衝著他們二人道:“怎麼樣?有意思吧?”
放眼望去,隻見前麵不大的空間全被賭桌擠滿了,骰子、骨牌之類賭具的一應俱全,儼然是個小型賭坊。
陸蒙心頭一跳,訝異地開口,“你就不怕被查到?”他知道孫仁一向玩得開,卻沒想到他連賭場也敢設。
賭博在仙界是不允許的,一經發現,立馬要受到處罰。但賭徒、人渣哪裡都有,即使是仙界也不例外,總有人喜歡鋌而走險。
“噯~”聽陸蒙說完,孫仁輕搖手指,“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誰會來查?”
說著他便走到一張賭桌前,對著他們道,“來玩一局吧?”
“你就不怕被人告密?”賈義不敢嘗試,他提出另一個隱患。
“知道我設賭坊的都是進來過的,你說,他們敢去告嗎?一個不慎,就是共犯啊!所以說,我這裡還是很安全的。”
陸、賈二人一怔,發現對方的確沒說錯,他們自從來到這裡的那一刻起就有參與賭博的嫌疑了,如果不玩兒,好像還虧了?
“所以,來一局唄!”孫仁繼續鼓動他們,“我們就玩最簡單的猜大小,錢、法術口訣、靈器……凡是有價值的東西都能拿來當賭注,如何?”
陸蒙本就心動,一聽賭注更是心動不已,他和賈義雖然可以說是背靠臨鶴,但畢竟根基尚淺,來仙界還不到一百年,手頭和他人比較,還是較為拮據的。
如果這次能贏……陸蒙看向賈義,在對方的眼中,他看到了與自己同樣的想法。
他立刻扭頭,對著孫仁道:“好,我們來一局!”
*
“我知道!”趙悅兒又重複了一遍。她一直在留意秦嶼二人,一聽見秦嶼的疑問立馬搶先回複。
“哦?姑娘請說。”秦嶼輕輕挑眉。
“咳!”趙悅兒清了清喉嚨,“其實我們在河裡放花燈的確有娛樂的意思,但也並不僅限於此,大多數人放花燈還是想求個共度一生的良人。”說到最後,她的臉微微發熱。
秦嶼想了想:“俗稱,求姻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