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回到家,氣憤地將水杯、雜誌、抱枕等一係列東西全都扔到地上,這還不算完,扔完他還惡狠狠地在上麵踩了幾腳,“賀煜你混蛋!”
“怎麼了,然然?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啊?”尤逸一聽到動靜,就趕緊跑了出來。
“還不都怪你!”溫然停下腳下的動作,轉頭衝著尤逸喊。“怪我?”尤逸睜大眼睛吃驚地盯著溫然,他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對啊!”溫然用手指著他說,“如果當初不是你對我說賀煜是在欲擒故縱,我今天絕對不可能會落到雞飛蛋打的地步。我被你給騙了!”
被溫然拒絕接近後,尤逸拽了一把頭發,“然然,光發脾氣沒用。我現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還是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講一下。”
結果聽溫然大體說了一遍事情緣由後,尤逸隻想冷笑,心道還說被我騙了,當初若你一點想法這方麵的想法都沒有,任我說破嘴皮子也沒用,說到底還不是怪你自己,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尤逸也不可能傻到就這麼說出來,畢竟他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故而他露出一副愧疚的模樣,嘴上連連認錯,“是,都怪我,你說得對,然然。我不該誤導你。”
接著他又問,“那你想好接下來要怎麼做了嗎?”溫然撒過氣後,頹喪地拽過一個抱枕墊在屁股下麵,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裡,聲音悶悶地說,“不知道,我還沒想。”
尤逸視線滑過溫然的腕表,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建議道,“要不,你去把賀煜追回來?我看他對你應該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不會如此生氣。你撒撒嬌,說不定他就會回心轉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溫然猛地抬頭,眼睛通紅,“你是逼我去死!我為什麼要去追一個不喜歡的人?”
“然然。”尤逸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我好像聽到你說你不喜歡賀煜?”溫然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竟一時口快將事實抖了出來,不過既然這樣,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你沒聽錯,我的確不喜歡他。”尤逸震驚不已,“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追他?”他記得是溫然先追的對方。
溫然歎氣,“誰讓他側臉長得像我暗戀的人,我沒忍住就——”
“就把他當了替身。”尤逸補充說。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他可真是小看了溫然。
“不過,你倒也提醒我了。”溫然從地板上起身,拿起他剛才摔東西時特地避開的金融雜誌,輕輕撫了撫封麵的人,“反正我與賀煜已經算是撕破臉皮了,以後我在英佑也不會有好資源,不如放手一搏,去追求我真正喜歡的一切。”
其實他原本想著拿下許導的新戲後,就給秦嶼一點甜頭,現在看來隻能怪他沒福氣了。
溫然看著雜誌封麵,攥著拳,心想接下來他要玩一把大的,讓秦嶼後悔、痛哭流涕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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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書房裡,細小的塵埃在光中躍動,鐘表上的指針一點點向前走動,熱氣自茶杯中緩緩上升,一切都安謐極了,忽然有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阿煜,你最近搞的那個選秀聲勢浩大得很,我的一些老朋友都聽說了,還來找我打聽,你知道嗎?”賀老爺子笑容滿麵地對秦嶼說話。
“我知道了,爺爺。”秦嶼視線掃過賀老爺子布滿皺紋的手,微微一笑,“所以您把棋子放回去吧。”
一下子被人戳破了小心思,老爺子惱羞成怒地將棋子放到一邊,“不玩了,不玩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秦嶼挑眉,“悔棋就有意思了?”
“唉。”老爺子搖了搖頭,“這一點你做得就不如瑾之了,他從不說破。”
瑾之,裴瑾之。秦嶼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在他印象裡,他應該是一個一絲不苟、說一不二、不留一絲情麵的人。
不過說到裴瑾之,秦嶼神秘地一笑,“爺爺,你知道裴叔叔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哦?”老爺子還真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
秦嶼得意地拿棋子敲了敲棋盤,“這可不是我從旁處聽來的,而是裴叔叔親口告訴我的。”
“親口告訴你?我怎麼一點都不信。”老爺子悠然地呷了一口茶。
從前裴瑾之埋頭工作時,賀老爺子沒少提醒他找對象的問題,可他每次都推脫說感情的事不急。久而久之,老爺子甚至一種裴瑾之要單身到底的感覺了。
所以今天聽到秦嶼的話,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再說,他也不覺得瑾之會是隨便談論自己感情的人,而且談論的對象還是秦嶼,兩人怎麼想都不搭邊。
撇撇唇,將手機遞給老爺子,秦嶼說,“不信你就親自問。”但一看秦嶼說得信誓旦旦,老爺子又有些不確定了,難不成是真的?恍惚之下,他接過手機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