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自信滿滿地聯係完銘赫後,英佑的律師函也飛快地抵達了他家門口。
拿著律師函,溫然麵目扭曲地問送它來的人:“你確信這是給我的?你是不是走錯了?”“我確信我沒走錯!”估計是溫然表情太過猙獰,對方回得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溫然聽完愣在了原地,他沒想到秦嶼會直接發律師函,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買水軍、雇營銷號趁亂抹黑英佑的不入流小把戲已經被識破了,他腦海裡還在做著進入銘赫的美夢。
*
剛掛斷裴瑾之的通話,秦嶼就聽何南對他說,“好消息,柏影帝發博了,在他的帶動下一些藝人也都陸續發聲,我們的公關部也在緊急行動,網上的輿論較先前比平息了不少。”
“好,我知道了。你和柏琛說,算了。”秦嶼話說到一半,搖了搖頭道,“還是我和他說吧。”
選秀錄製後台,柏琛對周盈盈說了一聲謝謝,周盈盈大氣地一揮手:“有什麼好謝的,一條微博而已,說實話,你們公司動作還挺快,喏,你看。”說著她把手機湊到柏琛眼前,“律師函已經發出去了。”
柏琛心安地勾起嘴角。周盈盈見此目光流轉,問他,“你是要一直留在英佑?就沒有開個人工作室的打算?”
柏琛手指一顫,道:“我覺得留在英佑挺好。”眼看周盈盈又要問下去,柏琛心中一緊,恰好適時想起的鈴聲拯救了他,“我去接個電話。”
“你去吧。”周盈盈看著柏琛的背影心道,柏琛剛才緊張了。
其實她雖然性格爽快,但並不是不知趣的人,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她一直都清楚,柏琛卻莫名地緊張了。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這話果然沒說錯。
不過,周盈盈腦海中忽地閃過那日在後台見到的高挑身影,她又瞬間覺得合理了。
像秦嶼那般耀眼的人,會讓喜歡他的人患得患失、緊張無措也是正常的吧。
……
“柏琛。”
柏琛沒想到聯係他的竟然是秦嶼,驚喜之下趕忙開口,“我在,賀總。”
“今天的事辛苦你了。”
柏琛想象著秦嶼說這話時的狀態,或許他正在盯著電腦屏幕,又或許他正看著落地窗外如血的殘陽,思及此,他忍不住伸手去觸摸身前的餘暉,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談不上辛苦,換句話說,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秦嶼反駁他,“怎麼能說是你的事?它明明是公關部的事。”柏琛背靠著牆,含笑道:“好,賀總說什麼就是什麼。”
另一頭的秦嶼不由得頓了一下,他怎麼從中聽出了寵溺的味道?應該是錯覺,“你安心做好選秀的工作就行了,彆的事情自然會有旁人處理,不用擔心。”
柏琛的回複絲毫不漏,聽不出差錯。可在心裡,他並不認同,不擔心?他做不到。
……
“好了。”秦嶼以手掩唇,清了清嗓子道:“我也不多說了,你注意身體,記得勞逸結合。”
“賀總也要注意身體。”柏琛戀戀不舍地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
*
夜裡,裴瑾之從夢中醒來,他起身看去,空蕩的臥室裡一片靜謐,唯有一縷月光與他相顧無言,太清冷了。
片刻後,他指間夾著煙看向窗外,目光深邃。下午出了溫然的事後,他立刻聯係秦嶼,並表明自己可以向他提供幫助,然後被拒絕了。裴瑾之心中失落,卻並不覺得意外,畢竟這相當符合秦嶼的性格。
此刻,在這個失眠的夜晚,望著無邊夜色,裴瑾之不由得想他是何時喜歡上秦嶼的?
是的,他喜歡秦嶼,不是年長者對年幼者的那種喜歡,而是可以用愛字來代替的喜歡。不然他也不會在聽到秦嶼似乎在樓下咖啡廳與人約會時,懷著一股嫉意趕下去。
所以,這種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觸及到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秦嶼在包廂外的走廊裡徑直向他走來的那一刻,還是秦嶼沾著花瓣回頭望他的那一刻,抑或是他們在書房裡時隔幾年再次重逢的那一刻?
或許更早?早到可以追溯到前世?
但即使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的,有一點裴瑾之卻很明確,他不願意放棄秦嶼,一想到他可能會與彆人在一起,他就心痛到難以自拔,因此縱然再艱難,他也要擁他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