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看到裴瑾之聽完他的話後微微挑眉,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這是打動他了?溫然心中升起希冀,忍不住在腦海中繪起了未來藍圖。結果藍圖剛畫到一半,裴瑾之就毫不留情將其打碎了。
他非常冷酷地對溫然說,“銘赫不會收道德惡劣的藝人,還望溫先生有自知之明。”很明顯,他知曉溫然與英佑的牽連。
道德惡劣、自知之明?溫然嘴巴大張、神情驚愕地仰望裴瑾之,沒有人不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喜歡的人,溫然也不例外,他本能地大叫道:“不是那樣的,您聽我解釋,裴先生!”
然後裴瑾之真的聽進去了,他說,“你說。”
“我……我……”裴瑾之說完後,溫然極其興奮,馬上張開嘴巴打算為自己來一個澄清,可是一番搜腸刮肚下來,他竟沒找到可說的東西,隻能無措地重複我字,在裴瑾之愈發冰冷的目光中,他渾身開始冒冷汗。
裴瑾之見此,眸中劃過一道寒光,薄唇輕啟道,“你說不出來,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不是,全都是英佑在陷害我!”情急之下,溫然把鍋甩到了英佑傳媒身上。
“執迷不悔。”裴瑾之看著溫然皺眉,然後不帶一絲留戀地轉身離去,任憑溫然如何撕心裂肺的呼喚也不回頭。
裴瑾之越走越遠,溫然心中的絕望感也越來越重,當對方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後,溫然流下了淚水,不同與有做戲成分的上次,這次他是真情實意的。
確定溫然無害後,裴瑾之的保鏢就鬆開了對他的鉗製,但溫然卻無心起身了,他直接自暴自棄地垂下頭,臉貼著地麵,任由眼淚肆虐流淌。
他想著裴瑾之離去前看他的眼神,心中儘是抑製不住的驚惶。從裴瑾之的眼神中,溫然看出了明晃晃的不喜,今天經曆的一切更是無一不在說著同一個可悲的事實,他暗戀了多年的人、他視之為神祇的人深深地厭惡著他……
一路上,裴瑾之大放冷氣,壓迫性十足,嚇得錢理連話都不敢多說。當他猛然聽到裴瑾之讓他去調查一下溫然時,立馬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我知道了,裴總,我會儘快把資料交給你。”
裴瑾之微微點頭,大步走進辦公室,坐下後他難得的沒有處理公務,反而雙手交叉抵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以前賀父向他吐槽秦嶼的戀愛腦時,他心裡除了感慨外,多餘的情緒並不多。可現在,裴瑾之閉上眼感受著胸腔內翻湧不休的怒氣和醋意,整個人都不好了。
儘管理智告訴裴瑾之,溫然與秦嶼已經是過去式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嫉妒,溫然到底有哪點好?秦嶼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如果當初他早些回國,是不是和秦嶼在一起的就會是他了?這念頭一出來,裴瑾之嚇了一跳。
他向來不喜遺憾於過去並把“如果”二字掛在嘴邊的人,因為在他看來,比起苦苦糾結於過去,正確的做法應是著眼未來才對。可如今,他卻成了自己以往看不起的人。
察覺到這點,裴瑾之苦笑了一下,很明顯秦嶼就是那個打破常規、讓他變得不像自己的人,但,就像他前些日子對秦嶼說的那般,他甘之如飴。
就是不知道秦嶼有沒有發現他的心意,當時他不敢說的太明白,生怕嚇到秦嶼,可他又克製不住自己,做不到一點都不說,可以說是極其糾結了。
“發現了!”何南用手指出最後一處不同,“就在這裡,我可是玩找不同遊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