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貌相(1 / 2)

清河聶氏宗主聶明玦為人剛正不阿愛憎分明,像薛洋這種人渣,交到他手上最適合不過。宋嵐和曉星塵對聶明玦有所耳聞,因此,對於魏無羨的提議,他們二話沒說便答應了。

考慮到薛洋鬼點子實在太多,未免夜長夢多,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待天亮之後,便即刻帶薛洋前往清河不淨世。

隨後,眾人與曉星塵宋嵐二人分道揚鑣。

嵞染不太喜歡與人依依惜彆,尤其是和長得好看的少年依依惜彆,於是她便趁著眾人正專心聽魏無羨向曉星塵詢問他母親藏色散人消息的空檔,獨自默默地退出了人群。

邊退邊打量周圍,待確定無人注意後,她掏出了藍曦臣的信。

信不長,隻有一句非常簡短的交代——“不要闖禍,照顧好忘機”。

嵞染被藍曦臣老父親般的叮囑逗笑了,不過笑過之後,她卻沒著急將信收起,而是繼續凝眸看著信紙,她神色微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手中拿的是聶懷桑的作業。

如此保持了差不多有半刻種後,終於,她看夠了,可緊接著,她竟又把信紙湊到鼻下猛嗅了起來。

須臾,嵞染笑了。

雖然她平時的確是不怎麼喜歡欣賞藍曦臣舞文弄墨,但對於她家小阿渙喜歡把所用宣紙都拿檀香熏一遍的小愛好,她還是比較清楚的。然而這張紙聞著卻隻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不,確切來說,應該是檀香味被藥香蓋住了。

藍曦臣的身體一直很好,他也沒有在書房鼓搗草藥的習慣,所以,唯一能解釋的,便是這張紙有問題。

嵞染試著給信紙注入了一絲靈力,如她所料,當靈力被儘數吞噬之後,上麵的字跡果然都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人的娟秀字跡。

看得出,寫信之人是個女子。

和藍曦臣的囑咐一樣,這封信的內容也不是很長,隻有短短十三個字。

“元月初一,九韻山見。抱山散人字。”

嵞染一愣,抱山散人?如果她沒有記錯,普天之下,名喚抱山散人的好像就隻有一人,而那人便是曉星塵的師父,魏無羨的師祖。

恍惚間,嵞染忽然想起了那日藍翼於魂飛魄散前密語同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實不相瞞,當年我和抱山與你初遇之時,你原是正被族人追殺著。後來,還是抱山告訴我你名喚阿染。隻是……那應當不是你的真名。”

嵞染懵了,所以……她和抱山散人還真是舊識!

“嵞染。”藍忘機發現了她在看信,“可是兄長有要事囑托?”

嵞染沒有瞞他的打算,便把信直接塞給了他。

“你要赴約?”藍忘機看後問道,“那不淨世呢?”

嵞染實話實說:“明日便是元月初一,所以清河我就不去了。”

“那……赴完約,你還會回來嗎?”不知道是不是她一夜沒睡的緣故,當藍忘機問這些話的時候,嵞染總感覺他本就清淺的眸色好像又暗了幾分。

活像個擔心被娘親拋棄的小孩。

嵞染下意識地伸手一攬。

藍忘機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過他沒躲,不但沒躲,還由著她哄小孩似地抵上額頭。

耳邊是蕭瑟寒風,裸露在外的肌膚被它刮的生疼,可是嵞染渾不在意,一直等到藍忘機的神色有所緩和,她才終於動了動自己早就被寒霜打濕的雙腳。

“好了,彆不高興了。”嵞染摸著他的額頭,柔聲道,“元月二十三是你十七歲生辰,我答應你,不管此行發生何事,我都會趕在那天之前回來見你。”說完,她便收回信紙,轉身跑向了已經走了很遠的曉星塵。

“嵞染姐,你去哪兒?”魏無羨在人群中喊她。

嵞染聽到了,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跑。

經過一夜接觸,曉星塵對嵞染的脾性也算是有所了解,看出她的目標是自己,當即便叫停了宋嵐,原地等她。

待嵞染追上,他微微笑道:“嵞姑娘可是有事要問在下?”

嵞染直接將信給他:“煩勞曉道長幫忙認認,這信的字跡是否出自尊師之手。”

曉星塵沒有拒絕,看了一會兒後,他驚訝道:“是家師的字跡,真想不到,嵞姑娘跟家師竟是舊識!”

宋嵐也是一臉驚喜,但他隻是單純的替好友開心而已。身為曉星塵的知己,他很清楚,他的這位好友自與師門完全斷絕了聯係後,其內心最渴望的,便是有生之年能再見師父抱山散人一麵。而今嵞染的這封信,雖說隻有短短幾字,但對於思師過甚的曉星塵來說,已經足夠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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