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友軍(1 / 2)

坐在前往毓慶宮的馬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每次玉珠看向胤禟的時候,胤禟就把頭看向車外,就是不看著玉珠。反複幾次下來,玉珠也覺得累得慌。

今晚太子設宴,宴請諸位阿哥。即使胤禟再不高興也不得不去,可玉珠總不能讓胤禟頂著一張黑臉出現在宴席上,萬一太子一不高興就給他穿小鞋呢。

想到這兒,玉珠又悄悄的瞄了一眼胤禟。白淨的臉上雖然看不出喜怒,可玉珠就是感覺到胤禟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爺很不高興!很不高興!”的氣場。

馬車緩緩前進,穿梭於朱紅殿宇間。琉璃鴛鴦瓦,朱漆大紅牖,不得不說紫禁城有著獨特的曆史之美,可玉珠卻無心觀賞。馬車裡的氛圍僵持不下,玉珠終是開了口。

“爺可是在生玉珠的氣,”玉珠拉起胤禟的手,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其實玉珠也為爺準備了禮物的,隻是玉珠想私下給爺。”胤禟柳眉一揚,既不推開玉珠,也不抽回手,隻是仍不答話。

美人計都使到這份上了,還跟我無動於衷,索性就再加一把火。“爺,”尾音拖得老長,小腦袋不停的在胤禟身上蹭來蹭去,“夜色已深,難道外麵的景色會比精心給爺準備禮物的福晉好看?”

胤禟終於看了看不停蹭著他的玉珠,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真是越來越像一隻小奶貓了。修長的雙手板正玉珠的腦袋,過了會又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頭。

“拿來吧。”一雙手直直的伸到了玉珠麵前,雙眼頗為認真的看著玉珠。玉珠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個青綠色荷包,用的是布料是給宜妃做香囊的雲錦,荷包上是玉珠親手繡的蘭花。蘭花既不豔麗,又不張揚,素來有“花中君子”之稱。且不論曆史上的胤禟是如何,玉珠希望眼前這個要與她相伴一生的人,是她生命中的謙謙君子。

“就一個荷包就想把爺給打發了?”胤禟嘴上雖是這樣說著,可手卻主動的接了過來。玉珠就笑盈盈的看著胤禟也不答話。荷包布料甚是柔軟,拿在手裡胤禟忍不住捏了捏。原來不單單是個荷包,裡麵還暗藏玄機。

胤禟將荷包打開,往手裡一倒,一枚和田羊脂玉扳指落入手中,戴入大拇指不大不小,剛剛好。“你,這是拿著爺自己店裡的東西來借花獻佛?”鳳眼一瞥,唇角微揚,不知喜怒。

“這可是妾身自己花錢買的,一手交的錢,一手拿的貨,就是屬於我的了。”當初兩個扳指可是花了八百兩,一個子兒都沒有少我的,你現在居然還嫌棄。想到這兒,一股委屈就湧上心頭。“爺要是不喜歡不想要,還給我就是了。”邊說邊伸手去拿。

胤禟瞬間抽回手,將手掌護於自己胸口。“都戴在了我的手上了,就是我的了,還有拿回去的道理嗎?”一把將玉珠攬於自己懷中,“連福晉你,都是我的。”說完更是把玉珠摟得更緊了一點。

玉珠也不掙脫,索性也就靠著了,反正有個人肉靠背也挺舒坦的。胤禟一手摟著玉珠,手指輕挽著玉珠的發絲,倒也玩的甚是有趣。身上的荷包也換上了玉珠繡的那一個,青綠色的荷包配上深藍色的朝服倒也是相得映彰。

毓慶宮中,太子胤礽坐於主位之上,諸位阿哥位列兩旁。杏黃色的衣服彰顯高貴,玉珠進了主殿後,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有棱有角的臉上,五官分明,劍眉星目,倒似一謙謙公子。可玉珠總感覺這人透露出一股虛偽之感,臉上總掛著笑容,不是笑麵虎就是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待胤禟和玉珠給太子請安後,太子才慢悠悠的開口:“九弟九妹不必多禮,快起來吧。”禮也行過了,麵子工程也給你做足了,還假惺惺的說什麼不必多禮,這太子果然日益驕橫了起來。玉珠雖然心裡不爽,可該有得規矩還是得有,不能落人話柄,起身後靜靜站在胤禟身後。反觀胤禟麵色如常,泰然自若。

“九哥今兒可是來遲了,莫不是有了九嫂就忘了兄弟我們,該罰酒一杯。”十阿哥胤誐率先舉起了酒杯,豪氣的開了口。

胤禟也不猶豫,上前就直接接過了酒杯,仰頭就喝了下去,“不敢不敢,哪敢忘了你呀,你這倔脾氣一上來還不得拆了我的府。”

“我拆了你的府,你還不得找我賠,還得來我府上住著,不劃算不劃算。”胤誐搖了搖頭,擺了擺手,九哥這事兒我們就不約了,我們如此相愛就彆相殺了。

“九弟雖說是新婚燕爾,夫妻恩愛纏綿,可是今晚可是太子的宴會,來遲了總歸不好吧。”三貝勒胤祉將槍口對準了胤禟。胤礽雖沒說話眼帶笑意的看著胤禟,玉珠卻感覺那笑意透著刺骨的冷。

“弟弟再自罰一杯,望太子諒解。”也不待胤祉作何反應,胤禟徑直喝了一杯酒。如此情形胤祉也不好再說什麼,訕訕的喝了手邊的酒。

“好了,該罰的也罰了,該喝的也喝了,帶九弟妹來和我們認識認識吧。”倒是四貝勒開口打了圓場,這倒是玉珠沒想到的。胤禟是曆史上著名的“八爺黨”,胤誐也是,所以他們關係好玉珠也不奇怪,畢竟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胤祉和胤禟關係有點尷尬,玉珠倒是沒想明白緣由。出乎意料的是,胤禛和八爺黨的關係似乎沒有那麼水火不容。這是不是就代表,九子奪嫡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兄弟間的笑鬨也就這樣過去了,回到正題,玉珠開始逐個的給各位阿哥貝勒敬茶。走到胤麵前,剛敬完茶,胤誐便大大咧咧的開口:“九哥好福氣,娶了董鄂家的掌上明珠,坊間大名鼎鼎的大家閨秀,今日一見,果然出落得十分清秀。”玉珠都不想說什麼了,胤誐一開口,必是坑哥一把好手。

“十弟這麼說就不對了,四哥今年進府的那位才是真絕色。”胤禟毫不客氣的將胤禛拖下水,哥哥用來乾嘛的,哥哥不就是用來分擔傷害的嗎?

“真絕色又如何,不過也就是一個格格罷了。”胤祉一腳踢飛了胤禟的擋箭牌,再次將仇恨拉倒胤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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