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從此日月換新天(1 / 2)

女配一心修仙 程有 10563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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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基了?裴如昔?”蘇傾容有點懵,“她今年初夏晉升煉氣十二層,年還沒過居然築基了?她築基怎麼沒有動靜?”

“她不在裴氏祖宅築基,有動靜你也發現不了。”緋瞳用蘇傾容的眼睛觀戰,感歎道,“人跟人真的不能比。裴如昔資質出眾,修煉認真努力,你想縮小你和她的差距,得比她更認真更努力才行。”

修士不以年齡論高下,但年齡大確實占便宜。

老祖宗鮮少動手,法術用得生疏,戰鬥技巧依然高裴如昔一籌,還存了不少法器、丹藥和符籙等物。殺龍不成反被龍砸,廢墟中的老祖宗灰頭土臉,惱羞成怒,投出一道火符灼燒兩條龍。

火符威力驚人,然兩條水龍是柔水變化的,各擁有半滴先天真水。它們不畏懼高溫,穿過火符化作的長河,雙雙襲向老祖宗。

他厲聲喝道:“裴如昔,你在乾什麼?我疼愛你,你不孝順,還打我?”

水龍停住,裴如昔隔著火焰長河看他,回答道:“你占有的修煉資源多於你對宗族的貢獻,我不滿你,故而與你鬥法,誰贏了誰說了算。”

“孽障!我養你何用!”老祖宗怒罵。

“嘩啦——”

兩條水龍奔至老祖宗麵前,伴著裴如昔平靜的聲音:“養育我的不是你,是我的爹娘和我的族人。”

水龍齜牙,帶來潮濕的水腥氣。

老祖宗罵裴如昔是拖延時間,不慌不忙地施展準備好的金行法術。

刹那間,栩栩如生的水龍被白光分割成無數水滴,落如雨。

老祖宗拍拍儲物袋,一道厚重的土黃色光芒鑽了出來,吞沒漫天飄灑的柔水。

五行相生又相克,因為水克火,所以火符燒不死兩條擁有先天真水的水龍;因為土克水,所以柔水被黃光奪走大半。

憑著黃光,老祖宗勉強挽回了顏麵,可水龍並非裴如昔唯一的攻擊手段。她催動“暗湧”,老祖宗頓時身形一晃,黃光抖動,現出了真身。

它是一個泥土色的罐子,罐子裡裝著汙染柔水的東西,進到罐子的柔水等同損壞,倒出來也無法回收利用。

裴如昔不缺柔水,手一伸,撈起混在柔水中的先天真水,將先天真水塞進寶瓶,重塑了第三條水龍。她能一心二用,左手施展水龍術,右手掐法訣釋放冰槍。

老祖宗被體內湧動的鮮血衝擊大腦,感到頭暈目眩,瞧見第三條水龍撲來,他打起精神躲避。

“砰!”

剛躲開水龍的利爪,罐子被堅硬的冰槍打中。

老祖宗怕罐子被打壞,分心控製罐子,差一點被水龍掀翻。他氣憤裴如昔腦後有反骨,朝她甩出一根捆仙繩,想抓住她打一頓。

捆仙繩是上好的輔助類法器,能無視護身符、防禦禁製。

老祖宗曾用捆仙繩捆過一頭善於逃遁的四階妖獸,捆住剛築基的裴如昔料想不會難?結果不出他所料,裴如昔身法再好也躲不開捆仙繩,被捆住手腳。

就在下一刻,裴如昔化作一灘繩子捆不住的水。

她維持水形態,裹住捆仙繩,用法術侵蝕它,抹除老祖宗烙印在捆仙繩上的神識。

給法器打上神識烙印俗稱認主,彆人未經允許不能使用認主的法器。便是奪走已經認主的法器,法器主人心念一動便能召回法器。未認主的法器誰都可以用。若是法器上的神識烙印被破壞,法器主人對法器的控製力會降低。

裴如昔抹除神識烙印的方法來自天神傳承,不過她不熟悉捆仙繩,沒有用捆仙繩對付老祖宗的意思。將它丟進自己的儲物袋,她雙手結印,向老祖宗射出三十六片冰刃。

老祖宗被水龍纏著,煩不勝煩,正打算操縱罐子困住水龍。冷不丁捆仙繩的神識烙印被抹去,他疼得失神了一瞬間,水龍趁機擺脫試圖吞掉它的罐子,飛上高空,欲上演撲擊。

冰刃比水龍更快,老祖宗猝不及防,被冰刃打碎一道護身符。

他有彆的護身符和防禦法器,取勝他不容易。

不包括裴之離等知情者,在裴氏祖宅,裴向榮最先察覺裴如昔與老祖宗鬥法。裴如昔想乾什麼他不了解,她是他女兒,他猜測她找老祖宗鬥法的目的,覺得她意在奪取老祖宗主宰裴氏宗族的大權,決定配合她。

六叔公第二個看清楚和老祖宗大戰的人是裴如昔,裴如昔殺掉他的兒子,他要相助老祖宗打裴如昔。

來到老祖宗的洞府前,他卻被裴向榮攔住。

“昔昔在和老祖宗切磋,請勿打擾。”裴向榮肅容說道。

“你讓開!裴如昔無法無天,你沒看到她在打老祖宗?”六叔公亮出法器。

裴向榮一本正經地搖頭說:“非也非也,老祖宗在指點昔昔,你得不到老祖宗指點,可不要亂說話誣蔑我家昔昔。”

說不過,六叔公不廢話,直接動手。

兩位長老打了起來。

裴之離無力阻攔,趕緊叫實力不足的人退避,以免遭到鬥法的餘波傷害。

秀園主院的庭院內,戚左亭負著手,遙望老祖宗的洞府,靜靜觀看裴如昔鬥法。

裴如昔和老祖宗鬥法屬於家事,他答應的是庇護裴氏宗族一段時間,不會插手裴氏宗族的內鬥。

此際,裴氏族長裴金倫不在祖宅,裴四叔、裴五叔約束不了族人。

祖宅裡的人們群龍無首,望著老祖宗洞府內外的打鬥,半是憂心半是不安,議論紛紛。

器坊的一間煉器室裡,梁佳楠專心地給融化為液態的礦石剝離雜質,完全聽不到鬥法引起的巨響。

她如今是老祖宗認可的器坊坊主,兩位副坊主得知她的女兒裴如昔跟老祖宗鬥法,一位副坊主急著告訴她消息,另一位副坊主不讚同:

“坊主在煉器,你盼著坊主煉器失敗?”

“沒有!隻是小姐她在鬥法,坊主身為母親……”

“她是坊主,小姐是她的女兒,二長老是她的丈夫。小姐請老祖宗指點鬥法,坊主能不知道麼?姑且當她不知道,二長老知道了,難道不會派人來告訴坊主?”

兩人爭辯,沒注意到趴在煉器室外打瞌睡的猞猁無聲無息地溜走。過了一會兒,兩位副坊主看到裴向榮跟六叔公在老祖宗的洞府門口打鬥,麵麵相覷。

裴如昔和老祖宗打鬥可以說成指點、切磋,兩位長老打鬥是什麼情況?

今天不是休沐日,學堂的先生和學生在上課。

於巨響傳來前,裴八叔收到裴向榮發來的傳訊符,知曉發生什麼事。巨響傳來後,他讓先生改上課為修煉,做不到靜心修煉的學生統統要抄宗法。

有一位門派出身的金丹真人在祖宅做客,裴氏祖宅亂不了。

裴八叔鎮定,先生和學生們的情緒受到他感染,都安下心來,該修煉的修煉,該督促修煉的督促修煉。

幾道匿名傳訊符悄悄地飛出祖宅,把消息送進林世昌、蘇氏族長等人的耳朵裡。礙於裴氏祖宅住著金丹真人,他們按住拜訪裴氏宗族的想法,耐心等待鬥法落幕。

裴向榮沒給裴金倫傳訊符,裴之離也沒給,六叔公忘了給。裴金倫收到夫人的傳訊符時,傳訊符上寫著端正工整的字:裴如昔挑戰老祖宗,裴向榮麵對六叔公的攻擊遊刃有餘。

這!?

這不是小事情,裴金倫連再見都沒有對靜兒說,匆忙趕回祖宅。

“住手,彆再打了!”裴金倫叫停兩位長老,“二弟,裴如昔為何會和老祖宗鬥法?”

“昔昔前些天築基了,老祖宗在指點她。”裴向榮信口開河,滿臉委屈,“六叔要闖進老祖宗的洞府,我怕他對老祖宗不利,攔下他,他竟攻擊我。”

裴金倫半信半疑地看向六叔公。

六叔公丟出一記法術襲擊裴向榮,沉聲道:“族長,他是裴如昔的阿爹,彆聽他唧歪!”

裴向榮歎了口氣,擋住法術,苦口婆心地說:“六叔,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跟你爭辯。可老祖宗說過沒有要事不得打擾他,你強闖老祖宗的洞府是萬萬不可的。”

他與裴金倫的關係更近,可裴金倫慣於玩平衡,不會聽信他的一麵之詞。

“不要爭吵。”裴金倫看了看老祖宗的洞府,局限於自身鬥法水平,瞧不出老祖宗是不是在指點裴如昔鬥法。他不願暴露他的無知,說道:“你們先停手。”

“好。”

裴向榮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