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結尾小修)(1 / 2)

盛聽月彆開臉,避開了趙景恪灼熱的視線,但他的目光依舊存在感強烈,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過了會兒,盛聽月忍無可忍地抬起頭,紅著臉嬌聲質問:“你在想什麼?”她刻意做出凶惡的語氣,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趙景恪眨了兩下眼睛,像是才回過神,“沒想什麼。”

他這樣遲鈍的反應,更讓盛聽月確信自己的猜測,她一時羞惱至極,咬了咬牙,嗔道:“你不許想我。”

誰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說罷,就見趙景恪耳尖染上緋紅,一副心思被戳穿的模樣。

盛聽月氣得簡直要冒煙,可她再霸道也管不住彆人心裡想什麼,隻能憋著氣轉身朝裡麵走去。

走到床邊站立,她背對著趙景恪,威脅道:“你若是敢、敢那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身後一直沒傳來回應,盛聽月轉回身,語氣驕縱地喊他:“趙景恪,你聽見沒有?”

趙景恪沒理解她的意思,溫聲問:“什麼?”

“那個呀。”盛聽月急得跺腳,又不好意思直言。

她的視線隱晦地掃過趙景恪腹下,暗含威脅。

趙景恪了然,耳根發燙,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好,我知道了。”

盛聽月又威脅地瞪了他一眼,才褪下鞋襪,鑽進被子裡。

趙景恪走過去熄了燭火,寢間內頓時漆黑一片。

盛聽月身子往被子下麵藏,隻露出一個腦袋,濕潤的眼眸望著黑魆魆的帳頂。

她聽見趙景恪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停在床邊,遲疑了片刻才伸手來掀被子,盛聽月頓時屏住了呼吸。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上床。

她忍不住催促道:“你快點呀。”再這麼僵持下去,她的心跳都快要累死了。

這次,趙景恪沒再猶豫地躺了下來。

盛聽月身旁多了具溫熱的軀體,躺下的時候,他還不小心碰了下她的胳膊,差點讓她驚叫出聲。

幸好及時咬住下唇,沒有大驚小怪地喊出來。

盛聽月心跳砰砰,渾身都緊繃著,一下也不敢動,生怕再碰到他。

反觀趙景恪自從躺下就沒動靜了,氣息幽長平靜,像是根本不覺得身邊多了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憑什麼她緊張得睡不著,他悠悠閒閒的那麼放鬆。

盛聽月心裡微妙地不平衡起來,鼓了鼓臉頰,“你已經睡著了嗎?”

黑暗中,趙景恪無聲地彎了彎唇,嗓音透著微啞,“沒有。”

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盛聽月長呼了口氣,沒再開口。

為了讓自己忽略身旁那個人的存在,她腦海中胡亂地想著彆的事情。

她想在盛府多住幾日,好好陪陪祖母。

正好盛秀竹也會多留幾天,可以趁這個機會,想想怎麼報複她。

那次盛府的宴會上,盛秀竹勾結了她肥頭大耳的表哥,想讓她表哥去害盛聽月,還借著姐妹之便,給盛聽月下了藥性極強的暖藥。

可後來不知為何,盛秀竹自食惡果,自己跟表哥搞在了一起,還被眾人捉奸在床,隻得含恨嫁過去。

而盛聽月的藥性,是趙景恪幫她解的。

據他所說,他當時不勝酒力,神智不太清醒,所以才不小心犯了錯。

慶幸他們的事情沒被外人發現,給彼此都留了體麵。

之後,就是趙景恪主動上門提親,她爹紅光滿麵地答應,將她嫁了過去。

除了貼身婢女以外,至今都沒人知道,她和趙景恪在成婚前便有過夫妻之實。

想著這些事情,盛聽月思緒越來越渙散,眼皮也越來越沉。

快要睡著的時候,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驚雷聲聲,震得窗紙嘩啦作響。

盛聽月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睡意,又被雷聲給嚇跑了。

她心頭湧上一陣煩躁,就在這時,隱約聽見床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像是老鼠啃東西的聲音。

盛聽月頓時頭皮發麻,下意識就想起身喊人,胳膊剛一動彈,碰到一具結實的身體,這才想起來旁邊就睡著趙景恪,她便推了推他的胳膊,小聲喊道:“趙景恪,你醒醒。”

趙景恪根本沒睡。

聽見身旁異樣的動靜,他正在想月兒是不是做噩夢了,胳膊就被她抓住。

他微側過身,關心道:“怎麼了?”

“你聽聽,是不是有老鼠?”剛問出口,盛聽月又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後背躥起一陣涼意,想也不想地鑽進趙景恪懷裡。

香暖如玉的身子貼上來,趙景恪眉心一跳,氣息聲重了不少。

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極佳,很快就聽見了她所說的聲音。

隻是……聽起來並不像磨牙聲,倒像是鬆了的木板被寒風吹得吱扭作響,而且聲音是從外麵窗下傳過來的。因為床尾離窗子不遠,所以才容易聽錯。

趙景恪將被子往上拉了些,罩住她嬌小的身影,柔聲安撫道:“彆怕。”

盛聽月被他的手臂攬入懷中,靠在他溫熱的胸前,過速的心跳慢慢平緩下來。

過了會兒,風雨聲漸歇,咯吱咯吱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盛聽月長鬆了口氣,動了動身子,正準備從他懷裡退出來,卻不小心碰到了他。

兩個人的身子俱是一僵。

盛聽月反應過來自己碰到了什麼後,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壓低聲音罵他:“趙景恪,你又在想什麼?”

趙景恪滾了滾喉結,百口莫辯,“我沒有想。”

“你就是想了,臭流氓!”盛聽月又羞又怒。

剛才自己躲進他懷裡,豈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這人怎麼這樣?看著溫和守禮的模樣,腦子裡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

盛聽月在他胳膊上擰了幾下,猶不解恨,撲上去一口咬在他肩頭。

趙景恪閉了閉眼,額角青筋竄跳,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

盛聽月沒有察覺他升高的體溫,滿心隻想著教訓他一頓,給他點顏色看看。

她剛鬆了口,“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話還未說完,後腰被他的手臂用力圈住,緊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

盛聽月手心抵在他胸前,美眸瀲灩含波,“趙景恪,你……”

男人俯身,將她未出口的話語吞沒在唇齒間。

他的氣息深重而紛亂,交織成細細密密的大網,將她整個人纏裹在內。

大網越收越近,盛聽月感覺周身的空氣也在不斷被擠壓,嫣紅的唇瓣微啟,水泠泠的眼眸不自覺變得迷離。

許是因為屋裡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讓她心頭那抹熟悉感越來越重,起初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從何時起漸漸上移,柔柔地圈住他的脖頸,磕磕絆絆地迎合。

因著她意料之外的回應,趙景恪眸光微微亮起,升起幾分歡喜。

他一手輕柔地撫過她如雲的發鬢,另一手臂墊在她腰肢與床鋪的縫隙間。

窗外大雨傾盆,掩蓋了屋內細微的聲音。

後來又是一道驚雷落下,短暫地照亮屋中的擺設。

盛聽月對上他飽含深沉欲色的烏眸,心頭忽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之前的熟悉感褪去,她垂下眼鬆開手臂,輕輕推開了他。

而後盛聽月坐起身來,背對著他開始穿衣服。

趙景恪手肘撐著床,稍稍平複了過速的呼吸,便過去幫她穿好衣服。

“月兒,你在擔心什麼?”在心底踟躕再三,趙景恪還是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他能感覺得到,剛才她明明也很動情。

可後來忽然就變得冷淡,將他推開。

盛聽月背對著他側躺下,將被子拉高至蓋住耳朵,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心事重重的模樣,“我要睡了。”

趙景恪眸光微暗,心下不免失望。

他靜坐了片刻,也躺回床上,試著從背後將她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