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 / 2)

溫軟香甜的氣息覆上來,蕭明珩瞳孔收縮,心尖重重一顫。

他怔在原地,烏眸定定望著她。

蕭箜儀隻是輕輕碰了下他的唇,不含任何情/色意味,很快便退開。

她遙遙看向夜幕籠罩下巍峨輝煌的太極宮。

須臾,蕭箜儀收回目光,手心抵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柔聲道:“珩哥哥,往後你要萬分小心。”

蕭明珩用力攥住她的手,掌心都沁出了熱汗也不舍得鬆開。他嗓音低低地,無比認真地應下,“好。”

皇帝得到消息,衣冠不整地匆匆趕來,剛看到芙蕖宮起火的一幕,便吐血昏迷了過去,惹得下方又是一陣騷亂。

在這之前,蕭明珩已經帶蕭箜儀回了漪瀾殿。

燈火如晝的寢殿內,蕭箜儀枕著少年的胳膊,依偎在他胸前,美眸盈盈潤亮,唇瓣嫣紅,泛著誘人的水光。

她親了親他凸起的喉結,嬌怯道:“珩哥哥,其實……我之前騙了你。”

蕭明珩垂眸看她,動作輕柔地幫她把散落發絲撥到耳後,“什麼?”

蕭箜儀握住他的大手,向下牽引著,“我,我們沒有行過夫妻之實。”

快要觸碰到的時候,蕭明珩反握住她的手,沒再繼續。

他握著她的手按在後腰,將她壓進了自己懷裡,輕吻她的額頭,嗓音低啞,“我知道。”

“你知道?”蕭箜儀訝異,從他懷裡撐著手爬起來,“可你不是說,沒人教過你麼?”

“的確沒人教過我。”蕭明珩長臂一伸,又將她抱了回去。

“那你如何得知的?”蕭箜儀咬著下唇。雖然羞赧,但也是真的好奇極了。

蕭明珩心尖發燙,招架不住她直白的問話,不自在地翻過身,圈著她的臉頰輕吻。

其實他在之前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隻是隱約覺得,昭昭不會這麼輕易就接受他。

後來次數多了,偶爾也會碰到,慢慢就明白了。

蕭箜儀聽見自己失了控的心跳聲,一下下撞擊著胸腔,震得耳膜發顫。

耳朵和臉頰都開始發燙,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她下意識地抓住身前的少年,想要汲取更多空氣,卻適得其反,瀕臨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明珩終於放過她。

蕭箜儀眼裡噙著瀲灩的水光,微張著紅唇喘息。

她看向蕭明珩,發現他跟自己一樣動了情,清雋昳麗的麵龐泛著薄紅,挺直的鼻骨下,薄唇嫣紅而誘人。

蕭明珩額頭滲出細汗,轉眸過來,漆黑的鳳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觸及他眼底濃烈到讓人心驚的渴望,蕭箜儀不自覺繃緊了身子。

耳垂被咬了一下,然後被溫熱濕潤的感覺包裹。

蕭箜儀慢慢放鬆了身體,抱住他精瘦的腰。

最後,蕭明珩還是沒舍得動她。

蕭箜儀從沒像今天這麼疲憊過,後來直接趴在他懷裡睡著了,連蕭明珩什麼時候幫她清理上藥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來的時候,蕭箜儀渾身酸軟無力,嗓子裡像是要冒煙。

“渴……”她還沒完全清醒,無意識地呢喃了句。

身旁響起窸窣的動靜,緊接著,她被人小心地扶起來,瓷杯遞到了唇邊。

清涼的水如涓涓細流一般,很好地滋潤了乾澀的喉嚨。

水珠順著唇角流淌下來,被溫熱的指腹輕輕拭去。

喝完水,蕭箜儀躺回床上,過了幾息,她忽然反應過來,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床帳,微微側頭,看見熟悉的背影,她悄悄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帶。

正準備離開的蕭明珩被她拉住。

他回過身,望見她,小幅度地彎了彎眼睛,“醒了。”

蕭箜儀睡意朦朧地坐起身,身前的錦衾滑落,露出瑩白細膩的肌膚,遍布紅痕。

外麵枝頭間傳來鳥叫蟬鳴,一派生機。

清晨的日光透過薄紗窗格照進來,少女懶洋洋地倚著床欄,披散的烏發如緞,有一些散落在肩頭胸前。巴掌大的小臉雪潤嬌嫩,白得近乎透明,泛著初醒的桃粉。

蕭明珩眼眸微暗,不著痕跡地揉了揉指骨。

“珩哥哥,你要走了嗎?”蕭箜儀眉眼鬆懶,嬌聲細氣地問道。

“嗯。”

“你過來。”她衝他招了招手。

蕭明珩依言走上前,手掌墊在她跟床欄之間,“怎麼了?”

蕭箜儀幫他整了整腰間的束帶,將流蘇從縫隙間放了下去。

她仰起小臉,翹起唇瓣,眸光溫柔明亮,“好了。”

蕭明珩忍不住彎下腰,在熹微的晨曦中溫柔地親吻她。

他直起身,指腹撫過她的臉頰,“昭昭,我走了。”

“嗯。”

蕭箜儀目送他離開。

芙蕖宮失火,整座宮殿都化為了灰燼。

這次皇帝並非演戲,而是真正受了刺激,神智昏沉,臥病不起。

一夕之間,朝堂上的局勢再次變得劍拔弩張,各方勢力暗潮湧動。

蕭明珩白日在金鑾殿和六部之間忙碌,夜裡仍會來漪瀾殿與蕭箜儀相會。

不為與她尋歡,隻是怕有人私下裡對她動手,須得親自守著才放心。

而蕭明睿已經很久都沒關注過蕭箜儀了。

他正為昭鏡司的事急得焦頭爛額。

數不清設了多少次計謀,可每次都連這些人的衣角都摸不到。簡直就像是他的每次行動都暴露在對方眼皮子底下,還來不及出動,便被他們提前洞察,及時做出應對。

忙前忙後了一個多月,蕭明睿隻打聽到昭鏡司的主人似乎姓趙,真實身份不知道是什麼。甚至就連這個消息都不能確定真假。

“廢物,一群廢物!”蕭明睿大怒,腳邊跪了一群謀士。

祿青在這時候走進書房,手裡舉著一封信,“殿下,有您的重要信函。”

“都滾下去!”蕭明睿將桌案上的茶盞掃到地上,沾著水的碎瓷片迸濺了一地。

發完一通脾氣,蕭明睿這才打開信函。

這是邑王遞來的信,上麵隻有短短兩個字:麵談。

蕭明睿皺起眉,他如今在朝堂上被蕭明珩處處牽製,根本無法離京,怎麼跟他麵談?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道藏在黑鬥篷下的身影。

“何人擅闖……”蕭明睿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可看到來人的長相,他臉色大變,剩下的話儘數被咽了回去。

來人可不就是邑王。

蕭明睿“噌”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到門口環視左右,又將門扉緊閉。

他這才回過身,“藩王私自入京,可是謀逆大罪!”

跟他如臨大敵的反應不同,邑王卻像閒庭信步似的,慢悠悠地走到書房正中,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他甚至頗有閒情逸致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了口,“那又如何?”

藩王私自離開封地,也是謀逆大罪,可皇帝就算知道他沒有老實在封地待著,不也拿他沒辦法?

私鑄兵器更是罪上加罪了,但他不還是好好在這裡坐著?

蕭明睿疾步走到他對麵,撩袍坐下,“你忽然來京,到底想做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邑王將茶杯用力擱到桌上,茶水灑了出來,“聽說你最近忙著籠絡朝臣,可沒心思管我這邊。”

蕭明睿眼眸微閃了閃,“我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大業。”

“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你自己?”邑王同樣有一雙銳利的鷹眸,曆經歲月也不顯渾濁,反而愈發鋒芒畢露。

蕭明睿被他看得心驚,後背發汗,“有了朝臣的支持,你才更容易上位。”

邑王冷哼一聲,“我一介謀反逆賊,需要什麼朝臣的支持?”

他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靠武力以鐵血手段登位,哪個老東西敢不服,直接殺了就是。

兵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有了兵權在手,他哪裡需要在朝堂上玩弄權術?

蕭明睿身軀緊繃,眼底藏著忌憚,“發動戰亂難免有風險,是下下之策。”

邑王沒再開口,隻是嘲弄地望著他。

對峙良久,邑王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彆忘了,你想坐上那個位置,也並非那麼名正言順。”

他拉開門走後,蕭明睿一點點攥緊了拳,神情陰鷙。

邑王想坐上皇位,蕭明睿又何嘗不想?

對於他而言,若是能借助邑王的兵權作為威懾,再加上他自己在朝中籠絡朝臣,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才最好不過。

待他拿到了京城的守備軍和禁衛軍的兵權,便不用再受製於邑王。

如今皇帝病重,正是最好的機會……

另一邊,蕭明珩和蕭明朗從兵部走出來。

蕭明朗神色凝重,“父皇病重,邑王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馬上派人包圍邑王府,對邑王世子嚴密看管。”

邑王唯一的兒子蕭扶朔還留在京中,有了邑王世子做人質,邑王行事多多少少會顧忌一些。

蕭明珩卻低聲道:“沒用的。”

“七皇弟,你這是何意?”

蕭明珩停下腳步,眼神淡漠沉靜,“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帶蕭明朗去了天牢。

陰暗潮濕的天牢儘頭,關押著因後宮巫蠱之術而牽連入獄的二皇子。

世人皆道在外祖失勢,母妃慘死後,二皇子遭受巨大打擊,得了失心瘋,所以被關押在天牢之中。蕭明朗也已經許久沒見過這位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