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男人顯然是被震驚地不行,但是隻呆滯了一小會,他雙眼就迸發出一道光芒,語無倫次地問道:“什麼、事情都、都能從這字裡看出來?”
風如瀾也不由緊張地側耳傾聽,這要是真的,那就太神了!這種靈力技能,應該能被評為最新的輔助技能榜第一吧……第一啊。
易蒙蒙卻沒有點頭,“一事一測,一測一字。準不準,自在人心,因人而異。”
禿頂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之前的挑釁也好試探也好都不翼而飛,立馬神情恭敬又嚴肅,“你看得太準了!我確實是有件事,一直放不下,能幫我看看這事的結果嗎?是順還是不順?”
這次壓根沒等到易蒙蒙示意,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抓住白紙的反麵,又寫了個字,這次他倒是刻意寫得一筆一劃,很是認真,好像在做一件無比虔誠的事情。
風如瀾立刻伸長了脖子,探頭看了眼。
一個規規矩矩的字,每。
這是什麼意思,易蒙蒙又能看出什麼呢?風如瀾開始預先假想了。反正,他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可還沒等他定睛去看易蒙蒙的表情,易蒙蒙就發話了,一邊攏了攏耳後的秀發,也沒接過這張紙片就說道,“你有一心事在身,事事無法順心,心在每前,便是個悔。這件事情讓你後悔,是嗎?”
禿頂男人很明顯地一愣,風如瀾看在眼裡,知道這易蒙蒙又是說中了。
老天爺!
這還沒結束,易蒙蒙抬眼看了下男人嚴肅的表情,輕輕摸了摸桌上的銅板,“不如你把事情詳細說說,我再幫你看究竟是怎樣的結果?”
禿頂男人又是一番怔愣,好像有點不知從何說起。他看著易蒙蒙那雙好似水汽彌漫的雙眸,卻感覺到此時有種很奇特的力量從她的目光中散發出來,竟讓他有一種想要坦白的欲望。
禿頂男人挪開了點目光。“有一天我很晚回家,在經過一條小巷時聽見一個女子的呼救聲,隱約中還看到有人撕打。我想上前去看看,卻發現燈光下一閃,那個歹徒竟然手裡還拿著刀,我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當時一下害怕了,一身的冷汗。”
說著,他的頭也低了下來,聲音也愈發低沉。像是在懺悔自己當時的行為。“當時夜很深了。我實在不敢上去,就這樣我又退縮回來慌慌張張地走開了。但是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裡,每每想到就會後悔不已,不知道她結果如何。受沒受傷,有沒有獲救。你……幫我看看吧。”
“一字一測。”易蒙蒙好像沒看到男人的窘狀,很淡然地說著。
風如瀾卻是在一旁鄙視地扔了幾個眼刀給這個男人。報警都不會,這軟貨!
禿頂男人聞言,就又拿起了筆,可這次卻是思考了很久,卻不知道寫個什麼字。
可正巧,旁邊一個小男孩嗖地一下扔了個牛奶盒過來,空了的紙盒沒被投進垃圾桶。反而是啪地砸到了金屬壁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地就滾到了男人腳邊。
男人下意識地就低頭一看,是尹氏集團下的金典牛奶。
“啊,抱歉抱歉。”瀟灑投籃失敗的男孩子,小跑過來對著男人道了個歉。馬上就彎腰地撿了紙盒,乖乖扔進了垃圾桶。
禿頂男人笑笑,示意沒關係。等男孩兒走遠,他就落筆在第一張白紙的角落,又補了一個字。
正是‘尹’字!
風如瀾把這一番過程都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禿頂是湊巧碰上了這紙盒,又信手隨便寫上了。
易蒙蒙要怎麼解這碰巧之事呢?他又好奇上了。
可易蒙蒙連猶豫都沒有,就定定地看了眼字,平靜地看著男人說道:“伊人已逝。”
啪!
禿頂男人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作之猛之急,甚至把椅子都掀翻在地上。他呆呆地望著易蒙蒙,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風如瀾腦海中的一根弦也啪嗒一聲斷掉。竟是這麼個解法,竟是這麼個粗糙暴力的解法,就能斷人生死嗎?
易蒙蒙的眼中透出某種讓風如瀾都陌生的鋒芒,盯視了禿頂男人一會兒,又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這太邪門了!太邪門了!
禿頂男人半天都沒回過神,大腦整個空白一片,她說的真的可信嗎?他不想接受這個可怕後果,連想都不敢去想。
但是這麼多天,他一直不停遭受著良心的譴責,他此刻迫切地想知道易蒙蒙說的是不是事實。“她……是怎麼死的?”
易蒙蒙看著他,並不說話。風如瀾倒是挑了挑眉毛,覺得這事情已經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禿頂男人重新坐在椅子上,很自然地又拿起了筆。
他好像有某種極端的強迫症,這第四個字又寫在了這同一張紙上,這一次他翻了個麵,又是找到了個角落。
風如瀾看他很流暢地寫了個‘牙’,正要繼續寫邊旁,男人的筆頭卻是突然頓住了,硬生生止住了後麵的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