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肯定是劉強一開始褲子就破了,然後被她眼尖看到了!”安寧拚命搖頭,“對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看到了,不是真的預先知道!”
劉強的臉上,沒比打翻調料的盤子好看多少,安寧這話太不給他麵子了。合著他還是一個,穿著破爛褲子,來參加宴會的主兒?沒這麼埋汰人的啊。
可難道讓他把自己前一刻的篤定全部推翻,還當場承認對方的能力,來個當眾道歉?劉強的太陽穴一抽一抽,他真是左右為難。
他給了安寧一個苦大仇深的哀怨目光,安寧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可陳夫人根本沒管這麼多,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了,尊嚴麵子什麼也不怕彆人不給。隻要有錢,還怕沒人來阿諛奉承?彆說今天褲子破了,就是今天她兒子裸奔,她也堅信這在場的人還要誇她兒子真性情。這就是現實錢財權利的力量。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彆人的目光,她隻關心著易蒙蒙剛才說的話,此時此刻滿心都是對兒子的擔憂,“易大師,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劉強他不懂事,活該遭罪。你給他一次機會,讓那這小子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剛說的險難,可是應在這兒了?不會之後還有彆的危險吧?”
劉強聽到他媽這麼說,立刻站直了不敢再亂動了,深怕還有什麼事兒發生。
可惜易蒙蒙並沒帶來好消息,她輕輕一頷首,“自然不是應在這兒,這挺多算是一個小劫,算不了什麼險難。”
“啊?”陳夫人著急萬分,“那這可怎麼是好?難道站這兒就不能動了?易師傅,你可得幫孩子化解化解,劉強,快給易師傅道歉。”
胖子臉糾結萬分,道歉的話真難以啟齒,主要先前他實在拽的有點過分,完全不把易蒙蒙放在眼裡,百般奚落,這才幾分鐘,就讓他低聲下去道歉,這變化太快了,接受困難。
角落裡跟在一群看戲人後麵的尚清,則是摸了摸額頭,替胖子心急了。想當年,人家也告訴他,彆出那家甜品店,一出去就要倒黴。可他不聽,然後……
事實證明,有些話還是要聽的,在這女人麵前要強,那是自尋死路,要不得的。
安寧這時也不胡亂發表意見了,站在安修旁邊不吱聲,但她還是持著保留意見。
“我剛說的,不能輕易行動,並不隻是表麵的意思。屯,震下坎上,動了就危險,可是不動,這初生的第一卦就無法形成,未來就依舊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倒也是不好的。”
“那我到底是動,還是不動啊……”胖子真是要哭了,這讓人怎麼整,怎麼整都不好嘛。
不動,那要完蛋,動了,完蛋得更快。搞嘛啊?
陳夫人眼神閃爍,立馬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了一張五彩水晶卡,塞到了易蒙蒙手裡,“易師傅,這是訂金,等解決了問題,我一定重重答謝你!”
胖子傻眼,周邊人也都傻眼了,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安寧一扶額頭,心想這人又騙成功了。
果然易蒙蒙就沒拒絕,一轉手就收下來了,“勿用有攸往。利建侯。是說不要急著往前亂走,要等到合適的機會,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此刻的解法就是,什麼事都暫時按部就班,守正,不要心急。目前來看,整個卦爻,都預示著很大的危險困難,但是從屯的六五看,隻要能度過,就能迎來後麵好的發展。要說避禍之法,那就是四個字,打好根基。”
這一通話說得極有深意,就連自來對文薇薇的學識極為了解的文鬆嶺,都大吃了一驚,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深奧富有哲理的話來。他皺眉思索,越想越覺得這話背後隱藏諸多奧秘,看自家侄女的眼光大大地不同了。
這哪裡是一個無知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還真彆說,胖子也好,陳夫人也好,一直唱反調的安寧也好,都被這話給忽悠了。先彆說這準不準,光是這話的水平那就是很高的,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張口就來的。
而且這話一出,誰能反駁?誰敢說,一個人胡亂行事,沒有三思而後行,不會出事?
胖子的表情有點複雜,收起了之前的輕慢之心,肅穆地望了眼易蒙蒙。
陳夫人畢竟不是第一次光顧,她有幾分經驗了,細細一想就又問了,“易師傅,那你看,這一難是應在了什麼事情上呢?以後我們一定倍加小心,不輕舉妄動。”
這問題才是關鍵!
眾人紛紛如夢初醒,剛剛易蒙蒙所說,那根本是套話一個,對甲乙丙丁都適用,說白了就是忽悠。
陳夫人一問,大家都將犀利的眼神投向易蒙蒙,隻等她下一個關鍵答案。
“嗯,”易蒙蒙輕撚手指,“六二,匪寇,婚媾。乃是女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