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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頃婠給林思慎的玉佩被孟雁歌搶去了, 黎洛給林思慎的匕首也在孟雁歌手中,林思慎無論如何都得從孟雁歌手中,將玉佩和匕首拿回來。

可是上回孟雁歌跟她鬨翻了,還說要殺了她,若林思慎真現身去找孟雁歌, 也不知道她這回會不會還是刀劍相向。

正想著這事, 從兵部回來的林思慎就路過了雲記胭脂鋪, 她蹙眉抬眸看了一眼,正巧見到幾個穿著打扮凶神惡煞的壯漢在胭脂鋪前鬨事, 推搡著雲鎏請來鋪子裡的兩個夥計。

林思慎並未急著上前, 而是與圍觀的百姓立於一旁看了一會。

鬨事的人很快便將胭脂鋪裡的客人給嚇跑了, 沒多久後一身紅衣風情萬種的雲鎏便在桃紅的跟隨下,出現在了胭脂鋪門前。

揪著夥計衣領的壯漢在她三言兩語之下, 便率先鬆了手, 林思慎站的稍遠聽不清雲鎏說了什麼,隻瞧見雲鎏麵不改色的啟唇又說了幾句話,那兩個壯漢臉色一變, 悻悻的甩手離開了。

林思慎環臂而立, 見雲鎏輕描淡寫的就對付了那幾個鬨事的壯漢, 淡淡一笑便準備離去。

可雲鎏側目看來,竟是從人群中發現了林思慎的身影, 她麵色一喜竟是有些急切的提著裙擺小跑了過來,林思慎見自己被發現了,便隻好頓住了步子。

雲鎏小跑著到了林思慎跟前, 剛剛還麵無表情的美人兒,現下卻仰頭看著林思慎,麵容之上滿是羞怯歡喜的笑意,她躊蹴咬了咬唇瓣輕喚了一聲:“林公子,許久未見。”

林思慎闔首淡淡一笑道:“許久未見,雲鎏姑娘。”

比起以前,林思慎對雲鎏的態度顯然疏離了不少,雲鎏笑意一僵。四周人多口雜,兩人也不好說些什麼,雲鎏垂下的雙手輕輕攥著裙角,柔聲問道:“公子可要去鋪子裡坐坐?”

林思慎本想拒絕,可眼角餘光卻瞥見不遠處的巷子裡,剛剛鬨事的那幾個壯漢正探頭探腦的打量著。她沉吟了片刻,理了理身上的官服,一揮袖負手笑道:“那便去看看,郡主好似對雲記的胭脂格外青睞,我正好買上一盒送予她。”

雲鎏怔了怔,含羞帶笑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不少,她垂眸抿唇應了一聲,引著林思慎走進了鋪子。

一進鋪子,林思慎便瞧見了先前被那幾個漢子扯落在地的綢緞,她輕歎一口氣回身看著雲鎏,問道:“剛剛那些人,可是同行派來你鋪子鬨事的潑皮?”

雲鎏還未開口,一旁的桃紅便忍不住憤憤道:“可不是嘛,他們就是見不到我們雲記的生意比他們好,隔三岔五的派人來鬨事,嚇走了不少客人。”

雲鎏回身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一蹙示意她當著林思慎的麵彆說這些,而後笑望著林思慎柔聲道:“林公子不必替雲鎏擔憂,這些小事雲鎏還應付的來。”

雲記胭脂鋪雖然是雲鎏親自張羅起來的,但是鋪子卻是林思慎當初派人替她盤下來的,這些日子雲鎏將胭脂鋪賺來的錢,大部分都給了那位富商,最後便轉到了林思慎手上。

這般說起來,雲鎏也算是在替她做事。

林思慎聽雲鎏這般說,思忖著叮囑道:“你能應付便好,若是實在是應付不來便與我說一聲,我替你出手教訓教訓他們。”

雲鎏紅唇微揚,看著林思慎的眼神溫柔的仿佛要溢出水來,她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林思慎輕咳一聲偏開了目光,而後走到櫃台前看著一個銀色雕花的胭脂盒,指了指道:“這盒胭脂勞煩替我包起來。”

雲鎏垂下眸子,走到櫃台後將那盒胭脂取了出來:“林公子是要送予郡主?”

林思慎點了點頭,輕笑一聲道:“不錯,細細想來我倒是未曾替郡主買過什麼小物件。”

雲鎏又自櫃台中取出另一個小小的紫檀木盒,放在一旁輕聲道:“既是要送予郡主,那林公子不如送這盒。”

林思慎隻瞧了一眼便點頭道:“你替郡主挑選的,她定當喜歡。”

雲鎏默不作聲的替林思慎將那盒胭脂包了起來,放在了她的手中。

林思慎拿出錢袋,隨口問道:“多少銀兩?”

雲鎏搖搖頭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啟唇道:“林公子不必付賬。”

“這怎麼行。”林思慎笑了笑,從錢袋中取出一塊銀錠放在了櫃台之上:“你是開鋪做生意,又不是善堂,哪有白送的道理。”

雲鎏神色毅然的就要將銀錠塞回了林思慎手中:“當初公子替雲鎏贖身便花了不少銀兩,雲鎏怎會再收公子的錢財。”

林思慎眉頭一皺推開了雲鎏的手,定定的看著她沉聲道:“這是兩碼事。”

不過一錠銀兩,雲鎏卻斷然不肯接受,她將銀錠重重的放在櫃台上,偏開頭冷聲道:“公子若執意給錢,那這胭脂雲鎏便不賣給公子了。”

林思慎愣了愣,看著一向對她溫柔似水現下卻板著臉的雲鎏,隻能將銀兩收了回來,歎息道:“我不給就是了,你怎麼好端端的生起氣來了。”

雲鎏偏頭看著她,垂下眸子有些悲淒道:“我不是氣公子,我隻是覺著公子這般待雲鎏,太生分了。”

雲鎏知道,林思慎與青陽郡主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凝香樓,一直本本分分的待在將軍府中,連禍都不曾闖過了,她說不上來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林思慎不去凝香樓究竟是因她不在,還是因去了怕郡主難過。

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可雲鎏卻仍是想欺騙自己,這些日子來她不停的告訴自己,林思慎以前去凝香樓都是為了她,她不在了,林思慎便再無去凝香樓的理由。

可今日林思慎到雲記來,竟是為了郡主買胭脂。

林思慎還是這般的溫柔體貼,可是這溫柔卻是對另一個女人,對她明媒正娶的夫人。

看著雲鎏眼眸中的淒涼神色,林思慎暗歎了口氣,心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她將胭脂揣進袖中,低聲道:“雲鎏,我該回去了,郡主還在府中等我。”

雲鎏臉色一白,她垂著頭咬著唇瓣欠身道:“公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