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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素白的月光和昏黃閃爍的火光交織在一起, 在林思慎眼中,倒映出沈頃婠那張美的有些不真實的臉,微勾的薄唇狡黠的眸光,略顯慵懶的姿態。

就算明知黎洛和孟雁歌就躲在不遠處,林思慎還是控製不住的心跳加速。

眼前的這個女人危險又迷人, 讓她心生忌憚的同時, 卻又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更加去貼近, 想要去探究她神秘麵紗下的真實一麵。

沈頃婠微微仰頭,清冽的眸子彌漫著朦朧濕潤的薄霧, 她戲謔問道:“不如你來說說, 該罰你什麼?”

尾音輕吟上揚, 清冷間透著一絲慵懶和繾綣。

林思慎有些恍惚的下意識目光一移,落在她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上, 那道優美流暢的弧線往下, 在衣領邊隱約勾勒出誘人的鎖骨。

隻一眼,林思慎便耳邊自己那如雷的心跳聲驚醒了,她快速的偏開頭不敢再多看沈頃婠一眼, 低聲道:“思慎惹郡主不高興, 郡主想罰什麼, 思慎都絕無怨言。”

今日的沈頃婠讓林思慎覺著與平日有些差彆,言行舉止間那若有似無的魅惑, 就好似偷偷在人心口掃過的貓尾,一觸就離欲拒還迎,酥酥麻麻的讓人欲罷不能。

沈頃婠斂眸一笑, 微微側頭眼角餘光快速的掃了身後一眼,而後拂袖悠悠道:“既然如此,那就罰你服侍我一日吧。”

她把服侍兩個字咬的極輕,就好似在跟林思慎耳語一般。

“嗯?”林思慎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沈頃婠,蒼白的唇瓣輕輕一顫,她好似猛然想到了什麼,白皙的耳廓瞬間紅了個遍。

這種事情,她怎麼敢答應沈頃婠,她當即繃緊了神經,有些慌亂的開口拒絕道:“這...咱們是在洗塵寺之內,在佛祖眼皮子底下,這般恐怕有些...”

沈頃婠聞言卻麵露訝異,目光輕飄飄的在林思慎麵上打了個轉,而後蹙眉嗔道:“我讓你同蘭青那般服侍我一日,端茶倒水梳妝更衣,你在想些什麼齷齪的小心思。”

林思慎被火光撩的通紅的臉,當下更是紅的快滴血了一般,她又氣又惱還尷尬的過分。

明明是沈頃婠剛剛那等語氣神態,說出的服侍二字,才讓她浮想聯翩,現下反倒像是林思慎胡思亂想色膽包天。

她幽幽的瞥了沈頃婠一眼,隻覺剛剛沈頃婠定是故意作弄她,忍不住不滿道:“郡主分明是故意沒說清楚。”

更何況黎洛和孟雁歌還聽到她這般說,這豈不是讓她丟光了臉。

沈頃婠施施然站起身,看著林思慎的眼神帶著揶揄,她倒打一耙輕聲歎道:“祖母讓你來洗塵寺,本就是叫你齋戒靜心,卻不想你還有心思想這等事。”

林思慎紅著臉有些氣惱的低下頭不開口,她知道她就是開口反駁了,沈頃婠一定會曲解她的意思,她所幸不給沈頃婠機會,連話都不說了。

沈頃婠今日可真是讓她在黎洛麵前顏麵掃地了,剛剛她那般心虛的神態,估計隻會讓人誤解吧,也不知躲起來的那兩人聽了她與沈頃婠剛剛對話,會作何想。

果然,親耳聽到沈頃婠和林思慎剛剛的一番對話,孟雁歌偏頭看著黎洛,不怕死的繼續冷嘲熱諷:“人家林公子與郡主如此恩愛,黎姑娘恐怕是沒機會了。”

黎洛麵布寒霜,隻冷冷的瞥著孟雁歌,執著長劍的手微微一挑,抵在孟雁歌脖頸上那鋒利的劍尖一顫,在孟雁歌白皙的肌膚上劃開了一道細微的傷口,從傷口出滲出的細碎血珠,接連彙聚在劍尖,凝聚成了一顆紅豆大小的紅色水珠。

她一句話都沒說,卻用實際行為威脅住了孟雁歌。

孟雁歌對上她冰冷的眸子,雖有些氣急敗壞,可心中到底還是畏懼這個女人真的會一劍殺了自己,便抿了抿唇噤聲了,垂在身側的手卻緊緊的握拳。

外頭的林思慎哪知道她們又爭鋒相對了起來,被沈頃婠作弄了一把後,她站起身打算離開:“郡主可歇息好了?”

沈頃婠點了點頭,她似乎心情不錯,唇角始終噙著一絲淺笑:“的確該回去了,免得蘭青墨竹擔憂。”

林思慎率先抬步,往沈頃婠來時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那咱們走吧。”

沈頃婠負手跟在她身後,見她一瘸一拐走的實在是艱難,便輕笑一聲戲謔道:“你這般走回去,待到了洗塵寺恐怕就該天亮了吧。”

林思慎頭也不回,悶悶道:“郡主若嫌我走的慢,可自行先走,給我指一條路便是。”

她的語氣低沉,就像是在賭氣似的,沈頃婠忍不住輕笑出聲,她負手不急不徐的跟在林思慎身後:“林公子生氣了?”

深林中四處都是雜草樹枝,壓根就沒有一跳像樣的小徑,林思慎拖著腿,抬手將兩旁拂麵的樹枝折斷,在沈頃婠身前清出了一條毫無阻攔的小路,口中還不忘輕聲道:“思慎哪敢生郡主的氣。”

說完她輕聲嘶了一聲,剛剛折斷的樹枝上帶著刺,紮破了她的手指,一道血痕浮現在指腹之上,她蹙眉晃了晃手,又毫不在意的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