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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從沈頃婠回京起, 林思慎就一直覺著沈頃婠對她很是熟悉,那種熟悉感,並不是十來年未見的久彆重逢。而是因了解,不經意所透露出的,極其自然的熟諳。

想起這些年來, 自己每日的作息行蹤, 都被千裡之外的沈頃婠了如指掌, 林思慎心中就湧上了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後廚打翻了所有壇壇罐罐, 將那些酸甜苦辣通通混合在一起, 最後變成了她也說不上來的味道。

其實林思慎當初也嘗試過派人去過青州, 除了想要了解九王爺動向之外,也的確派人查探過沈頃婠, 她那時也想知曉, 這位自小就定下了婚約的郡主娘子,是個怎樣脾氣秉性的女子。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若是想要退婚, 就得先抓住沈頃婠的弱點和底線。

從青州傳來的消息中, 無一例外皆是說, 九王爺是個性子剛烈脾氣火爆的賢良王爺,雖說有些難相處, 但是腦子一根筋沒有彎彎繞繞,與林將軍有些相似。一心撲在青州,對京城的事並無興趣。

而沈頃婠, 則是個頗有才情溫良賢淑的千金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除了偶爾參加青州才子的飛花令詩會外,平日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未曾見過沈頃婠之前,林思慎一直覺著她就是個心氣高的千金小姐,除了有些才情外,與彆千金小姐們也沒什麼區彆。

隻不過她出身尊貴,性子定然是孤傲冷清,眼中揉不得沙子。

所以林思慎才會常年混跡凝香樓,為的就是惹怒沈頃婠,讓她和九王爺先提出退婚。

待後來見到了沈頃婠,逐漸了解她之後,林思慎這才覺著自己當年了解到的沈頃婠,恐怕是沈頃婠想讓彆人看到的樣子,不過是一層人人都可以見到的麵具而已。

林思慎輕輕歎了口氣,滿眼幽怨的看著泰然自若的沈頃婠:“我覺著有些不公平。”

沈頃婠眉尖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思慎,明知故問道:“如何不公平?”

林思慎挺直了背脊,唇角一撇低聲道:“你對我了如指掌,我卻對你相知甚少。”

這話林思慎說的有些沒底氣,畢竟當年她和沈頃婠幾乎都往對方身邊,安插過眼線。隻不過她的眼線被沈頃婠表現出的假象蒙蔽了,而沈頃婠的眼線卻一直在她身旁,將她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暗中通稟給了沈頃婠。

說到底,這還真就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若是沈頃婠對她有敵意的話,恐怕她早就死不瞑目了。

林思慎環臂坐著,麵上神色幽怨,一副委屈不滿想要討回公道的模樣。

沈頃婠微微側頭看著她,細密長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眸中神光帶著些許玩味,清冷的麵容緩緩浮現出一絲嬌媚之色,她薄唇微啟,聲線輕柔婉轉:“那你想要知曉什麼?”

一見沈頃婠神色一變,又是那副媚眼如絲風情萬種的模樣,林思慎就知曉她在使壞。

可偏偏林思慎就吃這一套,盯著沈頃婠的眼神挪都不舍得挪開一下,唇瓣似乎有些乾澀,她以舌尖輕輕舔過,低聲道:“我想要知曉的,恐怕有許多。”

“你問,我答。”

沈頃婠低笑一聲,素白的玉手突然搭在桌上,如蔥白般纖細的五指,若有似無的輕輕敲打著桌麵,雖並無發出聲響,可卻像是敲打在林思慎心上一樣。

這可是個好機會,林思慎眸子一亮:“當真?”

“自然。”沈頃婠微微點頭,肯定了答案之後,她又勾唇笑道:“不過,我有一條件,也望夫君能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