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13(1 / 2)

孟雁歌醒來的時候, 隻覺著自己胸口沉甸甸的,像是壓著什麼重物,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清清淡淡的藥香味,緩緩飄入鼻腔中, 煞是好聞。

嚶嚀了一聲後, 孟雁歌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 下意識的垂眸看向胸口,和一雙如寶石般翠綠的豎瞳正巧對上。

這貓倒是挺漂亮的, 雪白雪白的像一團雲, 身上皮毛沒有一根雜毛, 就是被養的有些肥,蹲在她胸口壓的她喘不上氣。

一眼過後感歎了一聲, 腦中紛亂的思緒重整, 孟雁歌終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壞境。

她身處一間屋子內,躺在一張木榻之上。

而她肩頭上被沈頃婠用銀針刺傷的地方,已經有人替她包紮好了, 她身上的那件黑袍被取下疊的整整齊齊, 就放在她身旁。

隻不過半邊身子還在疼, 疼的孟雁歌連自己起身的氣力都沒了。她也懶得動,一邊感知著肩頭上的傷, 一邊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屋子,屋內有些空蕩,四周除了她身下的木榻, 和一旁一個不大的櫃子之外,就隻有門前擺著一張木桌,桌上擺著一個茶壺兩個杯盞。

除了這些,便再無其他裝飾,簡潔質樸的有些過分。

孟雁歌眯著眼盯著桌上的茶壺,腦海中浮現起昨夜從將軍府逃出以後,所發生的事。

她記得,昨晚她最後見過的人就是黎洛,難不成是黎洛救了她。說來這屋子倒是有些符合她的性子,乾淨冷清的有些不近人情。

屋內此時並無人,唯剩下孟雁歌和那隻蹲在她胸口的貓。

稍稍打量了幾眼之後,孟雁歌便放下了心來,想來□□不離十就是黎洛救了她,沒想到那個看上去不近人情的女人,倒也還有那麼點善心。

蹲在她胸口的貓咪一直未曾動過,瞪著一雙綠的通透澄明的眸子,歪著毛茸茸的腦袋,好奇的打量著她。

孟雁歌瞥了它一眼,輕輕掀起唇角,悠悠開口道;“姓黎的養的你?”

她一夜未曾喝水,如今一說話便覺著嗓子乾澀,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生生擠出來一般,又難聽又沙啞。

話音才落,白貓便懶洋洋的從她胸口站了起來,豎起尾巴打了個哈欠。然後抬起兩隻爪子抵在她起伏的胸口,毛茸茸軟乎乎的爪子一張一閉,在她胸□□替來回的踩了起來。

“□□。”

孟雁歌蒼白的麵容之上顯了一絲詫異,她沒好氣的瞪了那白貓一眼,伸手就要去拍它的腦袋,將它趕下去。

隻是手才抬起來,門外便傳來黎洛冷的不含一絲人情味的聲音,涼颼颼的灌入雙耳:“你如若敢動它,我便將你扔出去。”

孟雁歌的手僵住了,她偏頭徑直看向了門邊。

瞬息過後,房門被推開,端著一銅盆溫水的黎洛踏過門檻走入了屋內。

她穿著昨日那件青衣,身形修長清減,腰帶裹束著的纖細腰肢盈盈一握,素淨白皙的麵容之上神情冷寂,一雙狹長的眸子幽暗深邃的不可見底。

儘管她一言不發毫無舉動,可仍是能從她單薄瘦弱的身形中,窺見那一絲讓人遍體生寒的凜冽殺意。

孟雁歌放下手,麵上浮現了一絲複雜神情,她沙啞著聲音開口問道:“你救的我?”

她本以為黎洛要麼真將她丟出去,要麼就讓她躺在院中置之不理,這樣的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竟然會救她,還真是讓她出乎意料。

黎洛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自顧自的從銅盆中捧起一掌清水,冷冷淡淡道:“我給你半刻鐘的時間,帶上你的衣裳離開此處。”

孟雁歌垂眸看著還在自己胸口踩來踩去的□□,勾唇一笑感歎道:“這隻貓,該不會是當初那隻吧?”

黎洛眼角餘光瞥見踏雪的動作,眉頭微微一蹙,有些不悅的啟唇輕喚道:“踏雪。”

聽見黎洛叫了自己,踏雪終於停下了爪子,嬌滴滴的喵了一聲,從孟雁歌身上跳了下去。往黎洛跑了幾步,中途又停了下來,懶洋洋的撐著爪子伸了個懶腰,而後才跑到黎洛身旁,在她腿邊眯著眼享受的蹭來蹭去。

床榻上除了藥香外,還有一股清清冷冷的淡香,清雅微弱的隻有偏開頭貼近枕邊才能嗅到。

孟雁歌眯著眼側頭看著黎洛,飄蕩在鼻腔邊那淡的幾乎聞不見的香味,竟讓她有些舍不得離開。這般想著,她還真沒動彈,就這麼直挺挺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躺在黎洛的床榻上。

盯著黎洛不近人情的冷麵,孟雁歌咬了咬薄唇,狹長瀲灩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軟著聲音嬌聲委屈道:“這肩頭疼的實在是有些厲害,不如黎姑娘再容我躺上半晌吧,改日我一定會攜大禮上門,謝過黎姑娘的救命之恩。”

黎洛慢條斯理的一遍一遍清洗著雙手,抽空抬眸看了眼,那躺在她床榻傷,風情萬種楚楚可人的孟雁歌。

她神情不變,不冷不淡的開口道:“疼就忍著,傷不重,能走。”

看著麵無表情絲毫不為之所動得黎洛,孟雁歌覺著自己還真是昏了頭,竟想對著黎洛使美人計。她幽幽哼了一聲,勉強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不滿嗔道:“你就不懂得憐香惜玉?”

黎洛修長白皙得五指明明清洗的一塵不染,她卻還在不厭其煩的繼續清洗著,神情不變的冷冷道:“的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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