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27(1 / 2)

林思慎隻身潛入煙汀屋內, 不僅毫無所獲還險些被察覺,她匆匆離開了歸雲閣,之後便也未曾去過他處,徑直回了將軍府。

一路上,林思慎有些出神, 她總覺著煙汀此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

雖然明麵暗裡, 她都查不出煙汀接近她有何目的, 可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若真讓煙汀進府為祖母賀壽, 那便是引狼入室。

看來, 她得找個機會, 好好遊說娘親,讓她改變主意, 彆將煙汀帶入府門中。

回府後, 林思慎才回院子,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墨竹便悄摸走到她身旁, 一臉肅穆的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聲。

林思慎聞言怔了怔, 她似乎有些詫異, 連忙反問道:“你可看清了”

墨竹鄭重的點了點頭,神色間隱隱透著一絲擔憂:“瞧的一清二楚, 的確擺出來了。”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氣,挑眉冷冷諷刺道:“倒是稀奇,他小心謹慎的很, 以往從不肯現身見我。想來這回,他還真是懷疑我了。”

“如今京城之內,人人都道公子和四皇子關係親厚,二皇子殿下心中自然也會起疑,疑心公子臨陣倒戈。”

話才說完,墨竹便瞧見林思慎白皙的額頭上,冒出的一層細密汗珠。她抿著唇猶豫了一會後,這才從袖中取出了一塊潔白的絲帕,遞給了林思慎。

林思慎也沒在意,順手便接了過來,用絲帕拭去了額頭的汗珠,漫不經心的懶懶道:“從沈忻洵回京起,陛下就一直在替他攬權。二皇子瞧出了陛下的心思,不敢明麵上與四皇子作對,又不能放任四皇子繼續招攬朝臣,想來他現在應當心急的很。”

墨竹隻覺得林思慎的處境越來越艱難,她不免為林思慎擔憂,輕歎一口氣後幽幽道:“公子斡旋兩位皇子之間,若有一日行將踏錯,恐怕....”

雖然墨竹話未說完,可林思慎已然知曉她要說什麼,順口便接了過去:“恐怕會萬劫不複?”

墨竹聞言臉色一變,連忙低聲道:“公子心中知曉就是,不必說出口。”

林思慎勾唇一笑,她擺了擺手,一臉輕鬆的開口道:“你放心就是,若真到了那一日,我也早已為你們留了退路。”

看著林思慎麵上,那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墨竹有些鼻酸,她偏開頭悶聲問道:“那公子您呢?您的退路呢?”

林思慎低聲笑了笑,她偏頭看著墨竹,狹長清亮的眸子微微一眨,故作神秘道:“我自然也有退路。”

墨竹有些沒反應過來,她蹙眉疑惑的問道:“公子有退路?”

林思慎沒說自己有何退路,反倒是輕聲一笑,向墨竹問起了沈頃婠:“郡主可回府了?”

依墨竹的性子,隻要林思慎不說,她便不會多問,她掩去了麵上的疑惑,垂眸輕聲道:“郡主未曾回來,不過半個時辰前蘭青回府了一趟,在琉光閣取了幾壇酒,又匆匆離去了。”

林思慎聞言,麵上笑意逐漸斂去:“特意回來取酒?”

墨竹點了點頭,一邊打量著林思慎麵上神色,一邊如實答道:“蘭青說,郡主對白公子極為欣賞,兩人相談甚歡,郡主特意差她回來取酒,便是要與白公子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林思慎麵上倒也看不出任何不悅的神色,她隻是眉尖一挑,啟唇輕飄飄自口中吐出那八字:“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和林思慎朝夕相處多年,就算不看她神色隻單憑語氣,墨竹也能聽出她現下心緒。她暗暗歎了口氣,又點頭道:“說來倒也奇怪,蘭青姑娘離府時,特意來了院子前與奴婢打了聲招呼,與奴婢閒聊了幾句。”

林思慎聽出了墨竹的意思,她皮笑肉不笑的掀起唇角,話語間都透著一股酸味:“還順口將郡主與白公子一見如故之事告知於你。”

這不用說,定是沈頃婠故意的,離府之前她酒特意讓蘭青與林思慎說漏嘴,讓林思慎知曉她應了白亭山之邀,要去參加詩會。

沈頃婠是篤定林思慎一定知曉白亭山的為人,且也知曉自己對白亭山的才情頗為欣賞,刻意告知林思慎,便是要讓她吃醋。

之後又讓蘭青回府取酒,又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些消息。看來她這是嫌林思慎的醋吃的不夠多,又特意扒開她的嘴,往裡灌了一壇。

林思慎有些氣急敗壞,可是當著墨竹的麵,也不好表現出來,便死死攥著手中的玉佩,深吸了一口氣。

詩會就在滿香樓舉辦,離著將軍府也不遠,林思慎明明心中醋海翻湧,想要去滿香樓瞧瞧,沈頃婠到底是怎麼和白亭山相談甚歡的,可表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還去找了林思韜,又與他比了兩場劍。

就這麼跟著林思韜消磨了好幾個時辰後,眼看著天黑了,林思慎借口支開了林思韜,滿心忐忑的回到了琉光閣,卻大失所望的發現沈頃婠仍未回來。

她無所事事的坐在書房之內,那沈頃婠平日常常坐著的書桌後,心不在焉的翻著擺在桌上的一本醫術殘本。瞧著像是在看書,其實那紙張上的筆墨,她是一字都未曾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