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165(1 / 2)

林思慎神色複雜的看著沈頃綰, 隻覺得她的決定危險而荒謬, 如今四皇子和二皇子正值壯年,陛下又年事已高,若想要扶持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登上帝位, 恐怕隻能在陛下在位時, 同時絆倒二皇子和四皇子。

陛下如今放任四皇子和二皇子爭權,人人都知,未來的皇帝必是他們二人其中之一, 而二皇子在京城籌謀多年, 他的勝算顯然更大一些。

莫說沈靈玉,沈頃綰就是輔佐四皇子繼位,都已是困難。為何她放著二皇子和四皇子不輔佐, 偏偏選中了這麼一個毛都沒長全的沈靈玉呢。

除非就如同她剛剛說的那句話, 其中掌控二字,不免讓林思慎有些多想。

她沉吟了片刻, 心中愁腸百結, 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郡主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沈頃綰漫不經心的垂眸,開口反問道:“慎兒, 你覺得二皇兄和四皇兄為人如何?”

林思慎沉吟了片刻,正色道:“二皇子頗有謀略,可卻好大喜功自負自滿。四皇子臥薪嘗膽多年,性子陰鬱睚眥必報難以容人。”

沈頃綰微微側頭,白皙精致的麵容上噙著一絲淺笑,她又啟唇柔聲問道:“若他們二人繼位, 慎兒以為晉國當如何?”

從晉國開國以來,到如今也安寧了百年,這百年來百姓們也算是安居樂業衣食無憂。可近些年來,朝堂之上卻變了風氣,無人居安思危人人歌功頌德,貪腐成風驕奢盛行。就算是一塊厚重堅實的良木,若是不細心照料,也早晚會被白蟻蛀穿。

晉國如今需要的,是一個殺伐果斷目光長遠的君王,而不是一個好大喜功驕傲自負的皇帝。

沈頃綰不想讓二皇子和四皇子繼位,就是因他們二人都當不了賢明的君王,一個好大喜功自負自滿,一個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

林思慎若有所思的思忖了好一會,而後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沈頃綰的用意:“原來郡主所謀的,乃是晉國的國運。”

沈頃綰抬手懶懶的撐在額角,瀲灩的雙眸落在林思慎的領口上,戲謔笑道:“難不成慎兒以為,我求的是榮華富貴?”

林思慎有些尷尬的偏開頭,弱弱道:“哪裡,我怎會如今看輕郡主。”

沈頃綰曲指,白皙的指尖輕輕的在桌麵上敲擊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思慎,悠然啟唇道:“不如讓我來猜猜,你見到靈兒時心中所想。”

林思慎沒敢說話,隻是下意識的將藏在袖中的雙手握緊,臉上神色略顯尷尬慚愧。

那敲擊桌麵的聲音細微而有節奏,每一聲林思慎都儘收耳中,仿佛合著她的心跳一般不緊不慢,這讓她情不自禁的連呼吸都放緩了。

沈頃綰看著臉色僵硬的林思慎,勾唇緩緩道:“靈兒雖聰慧,可如今到底還年幼稚嫩。你以為我之所以輔佐靈兒,便是想要將他牢牢掌控在手中,當那垂簾聽政越俎代庖的太上皇?”

林思慎的確有此想法,若她不是這般想的,又怎麼會和沈頃綰說,掌控一個聰明人不太容易。

知曉了沈頃綰的用意後,林思慎著實有些羞愧,她明知沈頃綰不是那等貪戀權勢的人,怎麼見到沈靈玉時,心中竟會生出那等想法呢。

林思慎訕笑著垂頭,思量著如何解釋。

沈頃綰卻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索,抬手柔柔撫上了她的肩頭,低聲一笑:“這些暫且不談,不過你先解釋一番,你領口之上沾染著的脂粉從何而來吧。”

“我領口哪來的脂粉?

林思慎怔了怔,當即垂眸看向自己的領口,可她又瞧不見,隻能抬手在領頭摸索著,而後想起之前孟雁歌來找她時,似乎碰了她好幾次。

若是她領口真有脂粉,恐怕就是孟雁歌不小心蹭上去的吧。

林思慎對孟雁歌並無他想,按理來說她應當問心無愧,可今日孟雁歌幾次三番調戲,又開誠布公的坦誠對她有些意思,如此一來,林思慎還真有些心虛了。

孟雁歌今日來找她,無論如何都是瞞不住沈頃綰的,林思慎本打算等沈頃綰回來,便主動坦白。可被沈靈玉一耽擱,她險些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