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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頃綰聽出了林思慎言語之中的堅定,她遲疑了片刻,而後輕聲問道:“你...你在窗外待了多久?”

林思慎苦澀一笑,她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和焦急,按在木窗之上的手突然用了暗勁,猛力往前一推,木閂應聲斷裂。

“林思慎。”

屋內沈頃綰見林思慎想要強闖,終究是嗬斥了一聲,聲音中略帶著一絲顫抖驚慌。

林思慎自木窗翻身入屋,她渾身被雨水淋濕,行走間地板之上滿是水漬,她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床榻上的沈頃綰:“我想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沈頃綰緩緩坐起身,她看著一步一步走來,滿身雨水的林思慎,眼中神色複雜:“看來你已經知曉了。”

借著屋內燒的通紅的炭火,林思慎終於看清了沈頃綰的臉色,是她從未見過的蒼白病態,她的清秀黛眉之上,竟是凝結出了一層冰霜,看上去頗為幾分蕭瑟詭異。

林思慎滿心的憐惜懊悔,眼中淚水隨著雨水滑落,她緩步走到沈頃綰跟前,半跪在沈頃綰身前,望著沈頃綰的麵容,她顫聲問道:“你為何,要瞞著我,你為何...要為我這麼做。”

沈頃綰有些慌亂的側頭避開了她的視線,事到如今也無法繼續瞞著林思慎,她抿了抿薄唇若無其事道:“隻是替你療傷時催功過度有些虛弱罷了,怕你擔憂這才瞞著。”

這般輕描淡寫的解釋,林思慎怎會相信,她默然不語的搖了搖頭,緩緩抬手靠近,似乎想要觸摸沈頃綰的麵龐,可沈頃綰卻躲開了她的手,蹙眉道:“我沒事,你快回去換身衣裳吧,小心著涼。”

林思慎站起身一言不發的開始寬衣解帶,將濕透了的衣裳一件件丟在一旁。

沈頃綰見狀有些詫異道:“你這是做什麼?”

林思慎將衣裳全部褪去,坦然的站在沈頃綰麵前,她望著有些驚慌想要避開視線的沈頃綰,徑直開口道:“今夜我不走了,我要留下。”

沈頃綰沒想到林思慎今日居然如此主動強勢,她避開視線,藏在發間的耳廓染上了一絲粉色,她咬著薄唇眼神閃爍道:“你...你就不怕明日蘭青綠蔭服侍我起身瞧見...”

林思慎搖了搖頭,她緩緩坐在床榻便,抬手便想要掀開錦被:“我不怕。”

沈頃綰怕林思慎觸碰到自己,竟是往後縮了縮,按住了錦被不讓林思慎掀開,她輕聲嗬斥道:“你彆胡鬨。”

“我沒胡鬨。”

林思慎麵無表情,不顧沈頃綰的抗拒,所幸一把將裹著錦被的沈頃綰一把抱住,哪怕是隔著錦被,林思慎都能感覺到懷中的沈頃綰冰冷如雪,一陣陣寒意從她身上蔓延而出,綿綿不絕。

沈頃綰在林思慎懷中推搡了好幾下,因被寒氣折磨,她甚至連動手的力道都消弭了,見推不開林思慎後,她垂下頭勾唇苦澀一笑,輕聲問道:“冷嗎?”

林思慎抱著她緩緩閉上眼,眼中有熱淚滾落,她搖了搖頭伸手尋到了沈頃綰的手,不顧她的抗拒,也不顧她手上的冰涼,徑直按在了自己心口,哽咽而又溫柔道:“不冷,你看,這裡很暖。”

林思慎的心口滾燙似火,沈頃綰冰冷的指尖下,仿佛有一股暖意蔓延而上,她放棄了抵抗和掙紮,依偎在林思慎懷中,麵上神情半是羞惱半是溫柔,她啟唇在林思慎耳畔輕聲嗔道:“林思慎,你可知強闖郡主閨房該當何罪?”

見沈頃綰不在抵抗,林思慎掀開了錦被爬了進去,緊緊的將如冰塊一般的沈頃綰抱入懷中,沈頃綰身上的寒意的確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她不顧寒意不舍鬆手,反倒是將沈頃綰抱的愈發緊,口中喃喃道:“死罪也無妨,反正已經闖了。”

沈頃綰的臉龐貼在林思慎的頸窩,她感受著從林思慎身上散發而出的暖意,輕聲一笑後,緩緩抬眸,她的指尖落在林思慎的眉心。

林思慎睜開眼,漆黑濕潤的雙眸定定的看向她,沈頃綰疲憊倦怠的麵容上浮現了一絲淺笑,她以指尖在林思慎的雙眼間流連:“你的雙眸。”

林思慎眨了眨眼,麵上終於揚起了笑意,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是郡主賜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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