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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墨竹提起沈頃綰,林思慎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她垂眸點了點頭道:“昨夜我去見了她,她也的確是為我療傷才損了自己身子,不過好在今日已經好了許多,否則...我怎能心安。”

墨竹抿了抿唇,神色複雜又欽佩:“真不知郡主是如何做到的,竟半月之內就醫好了公子的雙眼,此等醫術,就說是華佗在世也不為過。”

林思慎苦笑不語,華佗在世,恐怕就算是真的華佗在世,也不會心甘情願如沈頃綰,為治她雙眼,甘受那無儘折磨的反噬之苦。

她欠沈頃綰的何止深情,如今還得算上這一雙眼。

墨竹攙扶著林思慎緩步走下石階,聚攏在街頭的百姓見狀急忙作鳥獸散,隻是匆匆離去卻還時候回不忘回頭打量。

被九王爺趕出王府後,林思慎就和墨竹回了將軍府,隻是一入府門林思慎就見府中家將侍從正齊聚廳堂之外。

林將軍負手站在門前掃視眾人,神態嚴厲不滿,而他身旁赫然站著持劍的林思韜。

一片寂靜之中,在場眾人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個個麵露羞愧不安。

林思慎停下步子站在廊下,疑惑的打量了兩眼,正巧身旁經過一個匆匆走過的侍女,林思慎出言叫住了她,低聲問道:“府上發生了何事,為何父親和大哥都在?”

侍女低著頭也不敢大聲說話,匆匆道:“回稟小公子,今早天還未亮大公子就從府外回來,說是昨夜追著一名刺客出了府,而府上的家將守衛毫無察覺,將軍聽說此事雷霆大怒,正氣的跟他們訓話,罵他們無能呢。”

林思慎眉頭一蹙,揮了揮手那讓侍女離開,思忖著抬眸望向了林將軍和林思韜。

大哥所住庭院偏幽寂靜,乃是在□□一角,而父親所住乃是前庭,兩人住所相隔甚遠。大哥向來居於庭院,大門不出,若是大哥出麵,要麼是刺客靠近了大哥的庭院,要麼就是昨夜大哥不在屋內。

刺客若是想要刺殺父親,那定是摸清了地形,怎會跑到大哥的庭院外,碰巧撞上了大哥?

除非那刺客夜闖將軍府,不是刺殺父親,而是有彆的原因?

林思慎站在原地稍稍沉思了片刻,林將軍就將受了罵的家將們遣散了,而後又和林思韜簡短的攀談了幾句,便氣衝衝的離開了。

林思韜站在廳堂門前望了眼林將軍離去的背影,而後轉頭看向了林思慎,他勾唇笑了笑,衝著林思慎招了招手。

林思慎快步走上前去,也不寒暄一聲,徑直問起了刺客的事。

林思韜也不在意林思慎的直白,簡短的說起了昨夜的經曆:“昨那刺客正巧從我窗前經過,若不是如此,恐怕府上都無人發現有刺客闖入。那刺客輕功了得,我追他出府後,讓他逃脫了。”

“今早回府後,我將此事告知父親,父親派人將府庫中的藏物清點了一番,無人遇襲也無財物丟失。說來倒也有些奇怪,我原本以為那刺客是來府上摸清地形,以備日後犯案,可後來追趕之時,我卻發現,那刺客好似對府內的地形頗有些了解,幾次三番都險些在府內就甩開了我。”

林思韜說完這番話後,有些疑惑的緊蹙眉頭,他思量著昨夜的情形,仍是覺得有古怪之處。

林思慎聽完他描述,沉吟道:“那刺客並未和大哥交手,隻是急於甩開大哥,在府內又並未傷人,並未竊取任何財務。”

這般喃喃自語後,林思慎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

林思韜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追問道:“慎兒,難不成你知道那刺客的底細。”

林思慎抬眸望著他,勾唇一笑,佯裝了一副無奈模樣:“大哥,昨夜我並未在府中,又未曾見過那刺客,怎會知曉他的底細。”

林思韜並未多想,他抬手拍了拍林思慎的肩頭,細心叮囑道:“父親加派了人手夜裡巡查,這幾日你小心些,那刺客行蹤詭異目的不明,我怕他還會卷土重來。”

林思慎點了點頭,她抬眸看著麵色凝重雙眸銳利的林思韜,恍惚間竟是有些失神。

見林思慎盯著自己久久沒有回神,林思韜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摸摸臉頰,他有些疑惑的輕聲問道:“慎兒,你這是怎麼了,一直盯著大哥作甚?”

林思慎輕咳了一聲,唇角止不住的上揚,她仰頭看著林思韜,輕輕眨了眨眼道:“我隻是見大哥這般意氣風發的認真模樣,突然有些開心。”

林思韜愣了愣,良久之後這才抬手揉了揉林思慎的腦袋,苦笑一聲道:“傻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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