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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泉看著走來的林思韜,先是驚愕,而後便是警惕,將袖中的匕首握緊。仿佛就等著一旦林思韜有不軌之舉,便出手。

林思慎在一旁看的膽顫心驚,她知曉陸星泉會對林思韜下手,可她見林思韜那般模樣,竟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擔憂,默默看著。

“每次我受罰之際,你總輕描淡笑的埋怨,我一旦挨打,你也莫名有所感覺。我笑你像個女子般矯情多慮,你卻說這或許是我們兄弟二人間,血脈之中藏著的羈絆。”

林思韜就這麼一邊說著,一邊慢慢靠近陸星泉。

可他的這番言語,對陸星泉來說似乎並無觸動,他隻是冷豔旁觀的看著林思韜,身體下意識的繃緊,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了。

林思韜義無反顧的堅定邁步,站在陸星泉麵前:“我以前總覺得你所說的羈絆,不過是天方夜譚。可今日,我想試試這究竟是真還是假。”

話音落下,林思韜突然發難,抬手一掌對著陸星泉胸口擊去,陸星泉早便防備著他,在他出手的瞬間,手中匕首徑直對準林思韜肩頭。

林思韜猛力擊出的掌心快要碰到陸星泉時,卻驟然收力偏開,就連陸星泉的衣角都未曾碰到半分。可與此同時,陸星泉的匕首卻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林思韜肩頭。

鋒刃破開血肉發出一聲細微悶響,林思韜臉色一白,肩頭鮮血湧出。

陸星泉瞳孔微微放大,他呆呆的看著被自己刺中的林思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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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日落西沉,王府的馬車突然駛過青石板路,緩緩的停在了將軍府門前。

沈頃綰在綠蔭的攙扶之下,自馬車內緩緩走出,門前守衛見狀,急忙上前行禮恭迎郡主回府。

受九王爺指示的蘭青上前一步,瞥著跪地的守衛沒好氣道:“趕緊去知會郡馬爺一聲,讓她來門前迎郡主回琉光閣。”

沈頃綰見她趾高氣昂,忍不住蹙眉輕嗔了一聲:“蘭青。”

蘭青不敢再造次,吐了吐舌頭退回了沈頃綰身後。

沈頃綰拂袖讓守衛起身後,便匆匆帶著蘭青和綠蔭進了府門。

原本沈頃綰是要在王府多留幾日,陪陪九王爺,可九王爺也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九王爺雖不滿,卻也體諒女兒記掛著夫君,便佯裝發怒,軟硬兼施的把沈頃綰趕了回來。

沈頃綰知曉沈忻詢今日來了將軍府一趟,她猜測沈忻詢一定是隴右災情這個燙手山芋推到了林思慎手中,趕著回來同林思慎商議,這才沒有推脫。

和林將軍老夫人請安之後,沈頃綰才回了琉光閣,此時林思慎還不在府內,她在書房之內心不在焉的翻了幾頁古籍,等著林思慎回府。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林思慎才失魂落魄的回了琉光閣。

林思慎才一踏入大門,抬眼便見書房亮著燭火,她心微微一動,猜到沈頃綰應當是回來了,便快步往書房走去。

就在她停在門前,抬手正打算敲門之際,房門卻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襲白衣的沈頃綰站在屋內,溫柔繾綣的目光隨之落在林思慎身上。

林思慎身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她眼眶微紅的抬眸看著沈頃綰,不由分說的上前一步,將沈頃綰攬入懷中。

沈頃綰眸光一斂,並未開口問她發生了何事,而是柔柔擁住了她,冰冷的指尖在她背上輕輕撫過。

林思慎抱著沈頃綰一言不發,良久之後才在她頸邊蹭了蹭,悶聲問道:“郡主就不問我發生了何事?”

沈頃綰輕輕歎息一聲,抬手勾起林思慎額角的一縷青絲,柔聲問道:“可是大哥受了傷?”

林思慎怔了怔,從她懷中脫身:“郡主猜到的?”

沈頃綰微微點了點頭,抿唇又問道:“陸公子出的手?”

不得不說,沈頃綰實在是聰明絕頂,仿佛未卜先知一般,什麼事都瞞不住她。

林思慎長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搖頭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你。”

回來之時,沈頃綰聽墨竹提起過林思慎和林思韜去了墓園祭拜。而半刻鐘前,墨竹被人匆匆喚走,臨走時背著藥箱。

現下林思慎回來,身上有血卻不見傷口,神色又現悲痛自責,可見傷者乃是她擔憂之人,自然就是與她同行的林思韜。

能當著林思慎的麵傷林思韜,又能讓林思慎隱忍不甘,可見這出手之人,身份也極為特殊。

沈頃綰隻是稍稍一想,便推斷出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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