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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護城河邊緩緩停下, 林思慎麵無表情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九王爺掀開車簾瞥了她一眼, 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可到最後也沒說出口,揮了揮手示意車夫離開。

林思慎就這麼站在原地,一雙眸子定定的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 一直到馬車消失在街巷, 她這才恍惚回過神來。

日頭漸升,頭頂火辣辣的太陽曬的林思慎有些頭暈,她搖了搖頭垂眸苦澀一笑, 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將軍府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城牆拐角處時,林思慎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抹鮮豔的紅衣, 她腳步一頓定睛看去, 卻見一身紅衣勝火的女子,正歪著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

林思慎回過神來,環顧四周後見四下無人, 便蹙眉問道:“孟雁歌, 你怎麼會在這?”

依在牆邊的人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孟雁歌,她站直了身子, 走到林思慎跟前繞了一圈, 也不回她的話,隻是勾唇戲謔一笑:“看你那沒精打采的樣子,要不要跟我去喝幾杯酒, 解解愁?”

林思慎懷疑的盯著孟雁歌:“你該不會一直在跟著我?”

孟雁歌輕哼了一聲,挑眉道:“你可彆多想,我隻是領命行事而已。”

林思慎怔了怔,目光有些閃爍,她低聲問了句:“領命,你領誰的命?”

孟雁歌眯著眼嘿嘿一笑,豎指在林思慎眼前晃了晃,自口中輕飄飄吐出兩個字:“飛鳳。”

林思慎聞言恍然大悟,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還以為哪個世外高人,原來你就是四皇子信中寫的那位飛鳳姑娘?”

四皇子曾給林思慎寫了一封密信,信上說會派一位叫飛鳳的姑娘,陪她一同去隴右,能護她安危,也能助她一臂之力。

孟雁歌聽出了林思慎語氣中的失落,她嘖嘖了一聲,盯著林思慎的眼睛戲謔問道“你該不會是失望了吧,難不成你以為飛鳳姑娘是你家郡...”

“不是要陪我喝酒嗎?走吧。”

見孟雁歌提起了沈頃綰,林思慎的神色微微一變,她麵無表情的的打斷了孟雁歌,不冷不熱瞥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孟雁歌怔了怔,沒想到林思慎突然就變了臉色,她撇著唇角沒好氣的嘟囔了一聲:“翻臉翻的真快。”

才嘀咕了一聲,再抬眸時林思慎已經走到了幾步之外,孟雁歌跺了跺腳不滿的哼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兩人也沒走遠,就近找了家酒樓。

林思慎身上還穿著官服,酒樓的小二見她還帶著一個貌美的姑娘,當即心領神會,將兩人請入了閣樓最好的一間廂房,窗外就是護城河,風景獨秀。

上了酒菜之後,小二就識趣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留林思慎和孟雁歌兩人待在廂房內。

林思慎也沒和孟嚴雁歌說什麼,斟了一杯酒就仰頭飲下,火辣辣的烈酒灌入喉嚨,瞬間就將她的臉熏染的通紅。

孟雁歌見慣了林思慎平日裡那溫文爾雅的模樣,突然見她這般豪邁,還有些不習慣,她盯著林思慎的臉,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沒事吧?你還真打算借酒消愁?”

林思慎一言不發的替她斟了一杯酒,推到了她跟前,抬眸定定的看著她:“你不是要跟我喝幾杯嗎?”

孟雁歌盯著眼前的酒杯,挑了挑眉卻並未舉杯,她湊到林思慎跟前,撐著下巴問道:“你這是...跟你家的小郡主鬨彆扭了?”

林思慎自顧自的斟酒倒滿,眸光微微一黯:“今日不提她。”

孟雁歌眼看著林思慎仰頭一口氣將酒灌下,低聲一笑長歎了口氣道:“看來,我這是猜對了。”

林思慎也懶得理會孟雁歌,自顧自的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她隻覺心中愁腸鬱結,沈頃綰親筆寫下的和離書,和她早已簽下的名字按下的手印,就猶如一根針硬生生刺她心口似的,一直隱隱作痛。

林思慎在外一直循規蹈矩,從不敢真的醉酒失去意識,往日也就裝裝醉糊弄糊弄彆人罷了。可今日,她心中鬱結難解,一時之間也有了放縱之意,真就開懷暢飲了起來。

孟雁歌也沒出手攔住她,相反,她還頗為體貼的不停替林思慎斟酒。酒喝完了,她便喚來小二添上。

就這麼一直到晌午,桌上已經擺了四五個空酒壇,林思慎已經半醉的趴在桌上。

滴酒未沾的孟雁歌輕輕推了推她,湊到她身旁,殷切的將酒杯遞給她,笑著問道:“你還要不要喝?”

林思慎的腦子還算清醒,她懶懶的掀起眼皮盯著孟雁歌,清亮深邃的雙眸閃爍著一絲迷離醉意:“孟雁歌,你...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孟雁歌故作不滿的白了她一眼,將酒杯重重往林思慎眼前一放,環臂不屑道:“我能打什麼鬼主意,難不成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喝醉酒我會對你怎麼樣?”

林思慎抬手一揮,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你一直覬覦我美色,我若真喝醉了,還不知你會對我做什麼。”